应该问原主才对。 别说是白之远了,文清辞自己比他更好奇原主进宫究竟是图什么。 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白之远的他,只好抿了一口茶,假装笑而不语。 不过身边坐着的人,似乎也并不在意文清辞有没有给自己答案。 “……谷主说您进宫,是去处理自己的事的,结束便会回来,”白之远放下茶盏,朝文清辞笑了一下说,“等您什么时候处理好了,随时来医馆联系我们便好!” “好,那就劳烦你们了。”文清辞笑着点头。 白之远的话,让他意识到原主的师兄应当是知道他进宫的真实意图的。 要是选择假死出宫的话,对方也是最能帮到自己的人。 文清辞不能在医馆里待太久。 简单和白之远寒暄了两句,他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马车穿过长街,行至大道。 “文太医,我们今日是回忘檀苑休息吗?”赶车的小厮问他。 “不了……”文清辞顿了顿回答道,“还是回太医署吧。” 相比起太医署,忘檀苑当然豪华得不是一丝半点。 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文清辞打心眼里还是有些怕这种已经有很多年没住过人的百年老宅。 短暂休息一下还好,在这里过夜,就着实有些考验人了。 “是。”小厮以为文清辞是放心不下工作,便没有多想,直接赶着车朝太医署而去了。 和上次出宫时的萧索冷清不同。 今日的雍都,已经恢复了往常的人气。 午后道道长街上,都挤满了车马与行人。 马车被挤在长街中央,行进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不少。 “文先生,您看要不要找人清道?”小厮忍不住问。 文清辞已经是三品高.官,自然享有这个特权。 不过文清辞本人倒也不着急,他斜倚在马车壁上,透过窗帘的缝隙,向着街道两边看去:“不必麻烦了。”他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到了小厮的耳边。 能被派到文清辞身边的小厮,自然是很有眼力见的。 “是,文先生。”听文清辞不急,他便也慢了下来,甚至还朝马车里的人介绍道:“这条街尽头,就是雍都的西市,许多打西域来的客商,都在此交易。东西或许不大值钱,但是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 想起有关于文清辞的传说,那个小厮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里面还有胡医,他们那些西域胡药啊,我还真没有见过。不知道文先生有没有了解?” 闻言,文清辞的视线不由越过人群,向这条路的尽头看去。 那座坊市外,果然热闹非凡。 说话间,马车正好驶过长街,走到了西市外。 雍都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也因此变得湿漉漉的。 “稍等,”文清辞忽然开口,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先停在这里,我想下去看看。” “吁——” 小厮忙扯缰绳,停下了马车。 文清辞撑伞,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径直朝西市内而去。 他这一趟,并不是对小厮空开口中的“胡医”起了兴趣,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再过几日就是谢不逢的生日了。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给他准备一个礼物才对。 ……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在太殊宫里大庆一番。 可是作为太殊宫里的透明人,直至谢不逢的生日临近,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就像这个日子本就不存在一般。 唯一一个绝对记得这个日子的兰妃,也在谢不逢生日前出了意外。 寅时,天还黑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将整个太医署从睡梦之中唤醒。 “太医,快来太医啊——”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人还没进殿,尖厉的声音便已经透了进来,刺到了殿中人的耳边。 夜里当值的太医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怎么了?敢问这位公公是哪个宫里的?” 小太监弯腰扶着廊柱,一边艰难地调整呼吸一边颤着声说:“是蕙心宫!兰妃娘娘……娘娘她怕是要早产啦!” 太医被吓了一跳,提起药箱便走了出来。 殿外的冷风一吹,他才终像想起什么似的攥紧了拳说:“……文太医,对了!文太医今晚也在宫里!” 几个月的相处,太医署里的人,虽还惧怕着他。 但是在这群人眼里,文清辞却早已成为了近乎万能的存在。 无论是想找个人与自己分担这份过大的责任,还是单纯的求助,文清辞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太医的话,提醒了小太监。 “好好!您快些先去蕙心宫吧,我现在就去找文太医!” “好!” 雍都下了一整夜的雨。 不过是从蕙心宫跑到太医署,小太监的靴袜和衣摆,都已经被雨水所浸湿。 他刚跑到文清辞的小院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眼前那扇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打了开来。 身着月白色大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