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好糊弄的谢孚尹追:“可您不就是医生吗?” 文清辞笑着对她说:“医生也不是什么病和伤都能治好的。” 谢孚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文先生是为何受伤的?” 她的声音哑哑的,又带了一些鼻音,这番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 “前段时间受了些寒凉。” “寒凉?” “泡了些冷水,”说这里,文清辞终于想办法将话题切走,“所以公主殿下千万记得少碰冷水。” “这样啊……”小姑娘终于抿了抿唇,不再追。 见状,文清辞不松了一口。 他样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能听的音量说:“这是我和殿下的秘密,您千万记得不要旁人说。” “秘密”这两个字格能戳小孩的心思。 听文清辞的话,谢孚尹当下便点头郑重地答应:“一定一定!” 微风裹着落叶吹了过来。 将他们的秘密,也一起裹了进去。 ------------------------------ “恒新卫”的现,一定程度使得皇帝的心情好了一点。 他的躯体症状时强时弱,总的来说还算能够控制。 平常没有犯病的时候,皇帝看上去正常的年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最大的题,向来不身体而于精神。 太殊宫内虽然没有人敢明说,但所有人都知皇帝身上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原本擅长伪装明君的他,越发控制不住情绪。 明明一年多以前他还只是私下暴躁一点,偶尔摔杯砸盏。 可了现竟然朝堂上也难以控制情绪。 “文太医——”小太监喘吁吁地跑进太医署,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急忙慌地对文清辞说,“您快去百巧楼看看吧!陛下他,陛下他好像……” 明明刚才还急匆匆的,但是说这里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文清辞放下手的笔站了起来。 “陛下他怎么了?” 小太监环顾四周,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陛下他的……那个老毛病好像又犯了。” 太监口的“老毛病”指的就是癔症,它是这个时代对精神疾病的统称。 皇帝自己不肯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题,因此身为太医的文清辞,也从来没有病案上这样写过。 但是朝堂内却早都默认皇帝得了癔症。 “好,你带我过去吧。” “是!” 小太监连忙转身,带文清辞向目的地而去。 路上他说:“也不知究竟是哪位大人说的话惹了陛下生……方才正上朝,陛下突然暴怒,早朝也因此被打断。” 早朝都被迫断,看来皇帝这场疯的确发得有些大。 “……我们原本以为陛下要回宁和殿休息,但不知怎么的,他竟跑了百巧楼去。然后一个人空旷的楼里说着什么,歇斯底里的不让人靠近,还……还罚了一堆的大人。” 文清辞明白了,小太监是来找自己想办法让皇帝镇定下来的。 几人走路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分钟便了百巧楼。 大概是因为皇帝这次疯得格严重,守楼的恒新卫看文清辞后什么也没说,就将他放了进去。 百巧楼的大门,敞着一条细缝。 还没来得及推开走进楼内,一阵熟悉的声音便传了他的耳边。 皇帝仰头望着百巧楼上绘着花草的天井,如生幻觉般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接着忽然对着那一片虚无颤着声音说:“……宁瑜昭,你,你又要,要来索我的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