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清辞终开:“什么传言?” “文太医竟然也感兴趣。”送药膳那人立刻起了精神。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院,缓缓上了侧殿的大门,快步向文清辞两人走来。 “前阵子我听巩大人说,陛下马上就要将大殿下送到北地去了!”说话太医压低了声音,“那时我还不信来着……苏丞相肯让自己的外孙,去那种地方?但如今皇贵妃都没情了,这事看来怕是要成。” “北地?”皇子成年之后送往封地,并不算什么特殊之事,但听到谢不逢要去哪里以后,那个原正在翻看医书的太医的语调还是立刻一变,“这封地可是……前所未见啊。” 接着两人竟齐刷刷地叹了一气,脸上写满了忧虑。 文清辞记得这两人和谢不逢并不熟,之前不是点头之交。 怎么今日听谢不逢要去北地,替他着起了急? “二位为何如此担忧?”文清辞不由问。 想起文清辞是今年才来的太医署,还有很多事不懂后,刚才送药膳的那名太医便为他解释了起来:“文太医有所不知,按照前朝惯例,皇子去往封地的时候,陛下都要赏赐他不少的人物,以助他在封地扎根。” 文清辞顿了一下,轻轻点头。 这事他之前虽没有听说,但是也不觉得意外。 一皇子总不能单枪匹马杀到封地吧? “哎……除了幕僚、兵卒外,皇子还要带太医去,”说话的人一脸的愁苦,“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遣谁去。” “要去别处也就罢了,键是北地那边连一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 “你说我们这几天去找禹大人,给他多多言几句是不是就能避开这件事?” “有道理,有道理!” 文清辞的身边,两个同僚聊得正酣。 而他不再说话,思绪飞远。 两人还以为文清辞也在忧此事,便没有太在意。 殊不知此时文清辞中所想,和他们截然相反。 夏节时谢不逢问自己,未来若有机会,可愿他我一道,去卫朝的北地看看。 ——那个时候谢不逢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皇帝要将他遣往北地的事? …… 次日休沐,文清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家看书。 而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洗漱完毕,踏着长街去往雍都的另一边。 此时已是深秋,清晨霜露极重,空气里透着寒凉之意。 等文清辞走到悬着“肃州王府”的大宅前时,半边身体已经冻得麻木、没有知觉。 说来虽同在雍都,但是和文清辞紧邻皇宫的那座小院不一样。 这座“肃州王府”位皇城的最边角。 站到门下后,文清辞没有停顿,直接上前敲响了王府的大门。 ——他来的地方,并非肃州王府的正门,外面也无人把守。 轻轻的敲门声,回荡清晨寂静的大街上。 了几息,文清辞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向后退了半步,刚刚站稳,门就人了开来。 身着银甲的士兵从门内走了出来。 看到是文清辞后,对方没有多问,朝他了一个礼,便立刻将人请了进去。 “文大人,这边请。” “好。” 身着月白色大氅的文清辞表面平静,底里也很紧张。 谢不逢常去文清辞的小院,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肃州王府。 文清辞看到——谢不逢的府邸虽然不算大,但处处重兵把守,气氛有些肃穆。 途经之处,所有士兵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掉入陷阱的羔羊,已经将裁决命运的权利,交付他人之。 身处其中,文清辞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他下意识攥紧了,集中注意力,盯着脚下的路。 穿回廊青石板路,文清辞也说不清自己究竟走了几道门。 就在他忍不住抬头想要观察四周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吱呀——”一声。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文清辞的耳边。 “清辞,怎么这么早来?” 谢不逢的声音,莫名的令他安。 文清辞终抬头,长舒一气,朝对面看去。 ——太阳还未彻底升起,四周的空气都是深蓝色的。 谢不逢在中衣上松垮地披着一件黑袍,正站在门边深深地注视着自己。 或许是方才醒来,此时少年还微微眯着眼睛。 宽大的衣袍不但没有削弱少年身上的气势。 反倒将他衬得愈发慵懒,愈发危险。 不知是察觉到了危险还是什么原因。 文清辞的忽然快速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