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堂里,阮芷在屏风后听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汇报。 “夫人身边安排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大丫鬟月钱是二两银子,二等丫鬟是一两银子。主管厨房的管事,月钱是四两银子……”那妇人跟阮芷说着,阮芷时不时纠正下,那妇人拿毛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顾清辞听着听着沉默了。 阮芷给她二两银子的月钱,是大丫鬟的水平啊。 好吧,比二等丫鬟好一点。 “妻主,这是接替秦嬷嬷的管家,赵娘子。”阮芷听完妇人的回报,看向顾清辞说。 这人是她从阮家那边借调来的。 秦嬷嬷身体不好,阮芷不想她太操劳了。 有了管家,阮芷的专注点便主要在外面的生意上了。 顾清辞跟赵娘子打了招呼,阮芷又给了她一本账册,看上去是新写的,还有墨香。 “我不会看。麻烦夫人跟我说下,是什么情况?”顾清辞尴尬的说。 阮芷看了眼顾清辞,让赵娘子给顾清辞说。 “禀主君,昨日罚抄总计价值一百零五两,主君从阮家带走的那匹马四十五两,马夫十五两,盖马厩花费三两,余四十二两。” “顾家目前有两家铺子,一个田庄,三十亩地,两家铺子经营不善,米铺最近几个月账册上都是亏损状态,月亏二两银子,胭脂铺子勉强有五两银子的营收,田庄和地是在一起的,那边养着一些人,每月还需要补贴月钱二两,田地未到收成的时候没有盈利。顾家除去绣颐园,有六个下人,合计需要三两月钱,另外养马每月支出一两草料钱,马夫支出一两半的月钱……” 赵娘子将顾家的账目给顾清辞算了一笔。 收入和支出是百以内的加减法。 顾清辞泪目。 虽说顾家下人减半了,但是因为顾清辞从阮家牵了一匹马回来,草料和马夫月钱便是一大笔开支,支出不比以前十二人时少。 收入没变多,每月都会亏空。 原主虽然有裁员,但是为了面子,还是维持着十多人的开支,紧缩了月钱,每月也是会亏空,加上张婆子一家贪墨的,家底基本上亏空了。 她只有可怜的二两月钱,根本不够亏的。 顾清辞瘪嘴,好穷! 这还是在没算阮芷绣颐园那一院子人的开销基础上计算的。 “若是主君要在绣颐园用饭,每月会额外再支出五两银子。绣颐园饭食所用食材都是顶好的,采买有账册,主君可以查验。剩余四十二两只可再维持三个月。”最后赵娘子又说了一句。 “你也可以不来绣颐园用饭。大厨房我没动,厨娘提拔了原来在厨房做事的粗使婆子。”阮芷淡淡的补充道。 阮芷不做亏本的买卖。 顾清辞若是想要从她这里占便宜,肯定要付出代价。 账目要算清楚了,让顾清辞知道自己有多穷。 顾清辞的确知道了。 脸整个垮了。 不去绣颐园吃饭,是不可能的! 这个五两是必须要花的。 “我不需要人伺候,下人可以减少点。店铺田庄都给夫人管,能不能多盈利?”顾清辞看向阮芷说。 “顾家余下六人可再遣散三人。店铺的两个掌柜的我会换了得力的去,确保盈利提升。田庄的管事也需要换一个。遣散原来的掌柜和管事,用我带的人,需要银子调动,你剩余的银子只能供一个月用了。再往下没有结余,我会填补公中亏空,不过,妻主要写借条。”阮芷说道。 这样的话顾家就彻底在阮芷的掌控中了,无论是人,还是财务。 顾清辞若是按了私章,她便又有一样把柄在阮芷手里了。 一旦被外界知道,顾清辞会被诟病。 倘若她还要脸面,就得有所顾忌。 “好,就按夫人说的办。”顾清辞没犹豫便点头了。 没有钱,咸鱼生活只能喝西北风了。 希望阮芷可以让她的店铺盈利翻几倍,呜呜呜。 古代生活不易啊。 想要咸鱼,得抱紧了大佬。 “你在这里按上私章,我会让人去办的。”阮芷看了眼顾清辞说。 这样的方式放在任何一个普通的平民家里都是离谱的。 若是以前的顾清辞肯定会暴跳如雷,感觉自尊受到了挑战。 现在的顾清辞利索的按了刻了她名字的印章。 阮芷看顾清辞都不看内容,索性又拿出几个文书让顾清辞按了印章。 一些货物的采买,用顾清辞的士族身份会相对有一点优惠。 顾清辞按了几张后,丫鬟禀告那几个之前通知的掌柜的来了。 阮芷开始让几个店铺掌柜报告情况。 阮芷的店铺是阮家给的陪嫁,有县城里的店铺也有外地。 只是听了一耳朵汇报的账目,顾清辞就羡慕的眼红了。 阮芷的酒楼一家便月入几百两啊! 难怪那么壕。 “禀告夫人,这个月盈收比以往少了一成。过路税以前都是一百取十五,最近涨到了一百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