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军营中点起来篝火,篝火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桌椅。案上全都是大鱼大肉大碗酒,按理说军营中不允许喝酒的。但今晚庆功,除了守值士兵,其它人破格允许小酌一碗。
当然,纪垣和刘瞳这样级别的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本来刘瞳是一点酒都不想沾的。但是这大大小小的将士为了能多喝一口,费尽心思地给她和纪垣敬酒。
你们给纪垣敬酒不就完了吗?为什么非得拉着她一起喝!她一边盛情难却地喝着将士给她敬的酒,一边给阿福打眼色让她去拿千杯不醉的药。
可是,阿福都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不见个人影。这小冤家又跑哪里去了!
酒过三巡,刘瞳终于不胜酒力倒在了酒桌上。纪垣也终于放下了酒碗,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刘瞳扛回了自己的营帐。
不过,众将士酒意正酣也没有细究。两位王爷不在了,真正的庆功宴也开始了。
纪垣把刘瞳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榻上,看着不省人事的刘瞳第一件事便是把他的发髻拆开了。刘瞳的黑丝洒落在纪垣的床榻上,纪垣顺着发丝一路摸到了刘瞳的脸颊。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纪垣的醉意又多了几分。
许是酒精作祟,纪垣手掌顺着脸颊摸到了刘瞳的脖子最后落在了刘瞳的衣襟。他跟自己说,若刘瞳真的是女身,那无论如何,她便是他的温王妃了。
如果刘瞳此刻是清醒的,或者如果刘瞳知道他的想法必定会挑起来暴打纪垣一顿——你做好决定了,老娘还没答应呢!
自从有了刘瞳和刘毓安是同一人的想法之后,纪垣更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欲望和醉意促使纪垣毫不犹豫地就将衣襟掀开来了——
刘瞳受伤了吗?
这样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他忘掉了自己为何要掀开刘瞳的衣襟。他更加急促地解开刘瞳的衣带,手忙脚乱地解开白布条,想要查看刘瞳的伤势。
当白布条全部被解开之后,猜测被证实的一瞬间。他呼吸一滞,脑袋片刻空白。
这种冲击让他的酒彻底醒了,他慌乱地把刘瞳的衣衫整理好。然后他跌坐在床榻旁,惊魂未定。他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是他却有了万万不能说的理由。
他找到了给皇兄扳倒刘家的突破口,可是这却成为了他的软肋。
若是让紫庭楼的春玉知道了,定是要笑话他的。
可是此刻,他也控制不住笑起来了。
小时候,刘瞳是他们这些王子的伴读,刘毓安是经常进宫陪母后解闷的臣女。母后对着刘瞳和刘毓安的时候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导致这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刘瞳和刘毓安这对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的双胞胎。
纪垣看着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刘瞳,开始算计怎么样才能让这小妞名正言顺地嫁给自己,而他的皇兄又能名正言顺地收回刘家手上握着的兵权以及将刘德和李年元一党连根拔起。
他轻轻握住了刘瞳的手,那粗糙的触感不知为何让他感到十分安心,趴着床边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刘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马车上了。
“少爷!你醒了!”阿福见刘瞳醒几乎整个人扑了过去。
“这是哪啊?怎么这么颠啊!”
“少爷,我们这是在回景歌的马车上。”
“马车?”刘瞳迷糊的脑子飞快地整理思绪,“这是谁的马车?!”
阿福按住猛地坐起来的刘瞳,拍了拍刘瞳的后背:“少爷,自然是王爷的马车啦!”
“那,那王爷呢?”刘瞳一脸震惊地看着刘瞳。
“王爷说他想骑骑马,看看这西南的大好风景。”
“看风景?来的时候怎么就不看风景了?”刘瞳不屑地说,想想还有点懊恼,手抄起枕头就往车壁摔了过去。
“少爷,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说。”
“为何昨晚你喝得不省人事还知道自己回营帐脱掉鞋子躺好睡觉,今天却需要人把你扛上马车?”
“我还没问你昨晚拿药怎么拿那么久呢?”刘瞳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今天谁把我扛上马车的?”
“王爷呀!”
“怎么扛?”
“像扛麻袋一样扛。”
“怎么你不扛。”
“我扛不动呀!”阿福一脸无辜地看着刘瞳。
刘瞳想了想,点点头,话锋一转:“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拿药怎么拿那么久呢!”
阿福听了没好气地说:“还不是那个谷一,非得拉着我去看什么萤火虫。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喜欢萤火虫。我好不容易摆脱他之后想去找你。但是我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你。后来我回到营帐的时候,看到你躺的好好的,连外袍都脱掉放好,睡得正香呢。”
刘瞳听完了之后,细细思索了一番,最后却说了一句:“往日在军中听说过龙阳之好。你说你这细皮嫩肉的,那谷一是不是看上你了。”
阿福听了之后,笑眯眯地看了看刘瞳,然后伸出双手掐住了刘瞳的脸颊,笑眯眯地对刘瞳说:“少爷!这样的玩笑以后可不能再开哦!”
这别看阿福细皮嫩肉的,可是自小跟着刘瞳身边,也是练过两下的,掐人还是很疼的。刘瞳含着泪一边想扯掉阿福的手,一边忍着痛求饶:“姑,祖母……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都不敢了……”
阿福看着刘瞳两颊被她扯得发红,才舍得放开手。她恶狠狠地瞪着刘瞳:“以后再乱说,小心我下药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刘瞳觉得活得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