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谷一很纳闷,自从冬至王爷从宫里留了一宿回来之后,王爷他就经常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他也问过王爷他为什么那么开心,但是王爷都是摇摇头不说。
昨天他刚打听到,冬至那晚本来要将鸢沐的公主指婚给王爷的。后来那公主又看上了令王。最后,在令王的巧言令色下,鸢沐的公主指给了长孙将军。
难道!
一个猜想浮现在谷一的脑海中,谷一一拍大腿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慧了!
“谷一。”纪垣放下毛笔,抬头不满地看着谷一:“何事一惊一乍的。”
谷一是陪着纪垣从小长大的。所以一般身旁没别人的时候,谷一都是直来直往的。所以他一脸得意地看着纪垣:“王爷,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令王。”
唰——
毛笔直直地飞向谷一,还好他眼疾手快在毛笔就要戳中自己眉心的时候截下了,不过毛笔上的墨汁还是沾了他一身。
对此谷一气急败坏地说道:“王爷!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新衣裳,你怎么就给我弄脏了!你还不如飞把刀过来呢!”
纪垣看着一身墨点的谷一十分满意,接着他又气定神闲地拿起另外一支毛笔沾了朱砂在纸上接着涂涂画画。
把脸上的墨点抹了抹,谷一把毛笔给纪垣送了过来,顺便探头看看纪垣在干嘛。谷一盯着画看了一会,然后突然大叫一声:“王爷!这不是令……”
谷一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了纪垣那可以杀人的眼神,然后谷一迅速话锋一转:“这,这不是令王的妹妹吗?哈哈哈……”说完,谷一看到纪垣的脸色开始缓和,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天谷一中了什么邪祟,他又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王爷要是喜欢令王的妹妹,为什么不向刘家提亲呢?”
“你有空关心这些事,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你衣服上的墨点干了之后能不能洗干净?”纪垣停下了画画的手,抬头没好气地看着谷一。
谷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墨点,惨叫一声,连礼数都忘了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寻了个地方去洗干净自己的外袍。
书房里面只剩下纪垣一人,他独自举着笔看着这副画。方才谷一说这像刘瞳,可是任由他怎么看都觉得画像差了三分。
差了三分什么呢?
纪垣看着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刘瞳。因为自己突然把她邀请到了紫庭楼来而一副惊恐的眼神。他突然想明白了——那画像差了三分看见自己的时候那像耗子见了猫一般的惊恐。
本来今天能够在家中百无聊赖好好发发呆,竟然被纪垣这家伙叫来了之后烟花之地。刘瞳暗暗握拳,心里面十分想把刚上的热茶泼在纪垣脸上。
而春玉对于刘瞳的到来也是十分好奇。这纪垣带来过很多人,基本上都是他希望拉拢的达官贵人。
今天带来的这位看上去细皮嫩肉的,看到了陪酒的姑娘浑身不自在,这幅怯生生的模样倒是这紫庭楼里面少有的风景。
“春玉,除了你之外,其它人先下去。”纪垣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对春玉说。
春玉一听,立刻拿手绢捂嘴意味深长地笑了:“哎哟~王爷!你看令王第一次来,你就要这么玩~这样不好吧?”然后她挥挥手卷对着其它姑娘门说道:“来!姑娘们先出去,今天王爷带了贵客来。让姐姐我呀,亲自伺候。”春玉一边说一边走到刘瞳身旁坐下了然后整个人倚在了刘瞳的怀里。
这举动让刘瞳大惊失色,她像被火烧一般往后退还不忘把春玉推开。
“哟~”春玉上下打量了一下刘瞳,又看了看纪垣,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没想到王爷带来的是个雏儿。看来得奴家我呀,亲自调教一番了。”
“人都出去了,你就别演了。”纪垣气定神闲地看着酒杯,低头闻了一下:“林大人的酒怎么大不如前了?”
“嗨!这林柳寺忒抠门,这两三个月以来送来的竹笛青都是掺了水的。还不是他夫人知道了他来紫庭楼之后,大闹了一场。最近啊,这林老头也装不起阔气来了。”
春玉说得无心,刘瞳却听得有趣。这林柳寺当朝一品怎么如此惧内,之前他反对西南扩张航道的时候,那振振有词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怕老婆的人啊!
但是纪垣表现倒是很平常,他放下酒杯抬头看着春玉问道:“难道不是最近竹笛青原产地的旱灾严重导致今年颗粒无收,所以他的竹笛青应该是掺了水的陈年旧品吧。”
春玉想了想觉得在理,她点点头表示同意:“那王爷还是别喝的好。”接着她伸手要把纪垣的酒杯拿走。
这纪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躲开了春玉的手,把那掺了水的竹笛青喝了下去。看着春玉惊讶的眼神,平淡的说道:“不过是掺了水的酒,又不是掺了毒药。”
“不解风情!”春玉白了纪垣一眼,转头去跟刘瞳说话:“令王,别愣着呀!来,春玉去给你拿不掺水的好酒,我们今晚不醉不休~”
春玉用她那如葱白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刘瞳的脸颊起身出去。也不知道这春玉用的是什么香料,那味道淡雅得让刘瞳觉得就像是腊月的雪梅一样沁人心脾。
“春玉姑娘果然是好本事,竟让令王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纪垣这讥讽的话语让刘瞳回过神来,她疑惑地问纪垣:“这春玉看上去千娇百媚但是骨子里面倒是有一股清高,看上去不像是一般流落风尘的女子。而且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末将明明是头一回来这地方。”
纪垣轻轻一笑,说道:“不知道令王是否还记得许太师许开阳。”
刘瞳点点头说:“自然是记得的。幼时在宫里就是许太师给我们讲习的。但这跟许太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