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王府还没走远,刘瞳便迫不及待地问纪垣:“这余小姐自从知道你不在我身边,这几天都没有主动找我了。你一来,她就巴巴地过来了。她不是跟张家公子有婚约了吗?”
纪垣摇头笑了笑说道:“侧妃和一方富商的夫人,你会选哪个?”
刘瞳想了想说:“后者吧,为什么我要给别人当妾?”
“你呀!”纪垣捏捏她的脸,“真是会讨我欢心。”
刘瞳看纪垣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仔细想了想突然转过弯来了,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她……我懂了。”然后她抱住纪垣的手臂,煞有其事地说:“不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你前几天不还说要我纳了她给你解闷吗?”
刘瞳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说道:“我那是不知道她有了婚约。既然有了婚约还想着旁人,这样的人我不待见。做人就要言而有信,事出必行。”
“走吧。”纪垣握住刘瞳的手:“吃完饭带你去看莲花池。”
“真的去呀!”
“你不是说,言而有信,事出必行吗?”纪垣对她笑了笑。
饭后,两人来到了莲花池。今天恰好是十六,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上,旁边还有一圈透彻明亮的月晕。
刘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她抬头看纪垣,这时夹杂着莲花清香的微风拂面而来,吹乱了她鬓角间的碎发。
纪垣给她理了理她的碎发,称赞道:“从前许太师讲习天文的时候,你总是心不在焉,没想到你还记得。”
刘瞳略带得意地说道:“我只是没有像你们装模作样,该听的我可都听着呢。来,躺在这草地上。”刘瞳把他拉下与自己一同躺在了草地之上:“你看,这天高云淡,满天星辰的画面,多好看呀。”刘瞳指了指上方:“我从前在军中,闲着无事就会带着阿芙一同找处清静的地方看看天空。”
纪垣转头看她:“你不是说要看莲花吗?怎么现在倒躺下看天了。”
刘瞳也转过头看他:“这黑漆漆地,也看不清呀!躺着看天不是也舒服吗?”
“也好。”纪垣伸出手臂让她枕着。刘瞳看着纪垣这么主动,笑嘻嘻地躺了上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之后,刘瞳突然问道:“所以元参将的哥哥怎么样了?”
纪垣叹了口气:“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别的男人?”
刘瞳一拳打了过去:“说什么呢!元参将可是救过我的命的。如果你把他哥哥怎么了,我好歹也得给别人送点什么的聊表心意。”
纪垣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天下死囚这么多,你难道每家每户都送点东西过去吗?”
“这不一……等等,死囚?”刘瞳眼睛转了转,然后压低声音跟纪垣说:“所以元参将的哥哥真的在西南军营的地牢里?”
“不然,死囚关押在瑜洲城知府衙门那个弱不经风的破牢房中吗?”纪垣给她翻了个白眼。
所以纪垣已经暗示了元参将了吗?也不知道元参将听不听得懂纪垣那么晦涩的暗示,毕竟连她一开始也只是怀疑。纪垣跟元参将说多回家看看,应该是暗示他哥犯了死罪。
大霁死囚一般都关押在各城军营内的地牢中。如果元参将真的有心,应该去地牢查探过了吧。
思及至此,刘瞳一把抱住纪垣,在他身上蹭了蹭:“纪垣,你真好。”
纪垣按住她的头,然后让她抬头看向自己,质问道:“所以以前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坏人?”
刘瞳嘻嘻地笑着,保持沉默。
纪垣恼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不说?”
“不要,说了你肯定……唔……”
纪垣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再不给她任何狡辩的余地。她也乐得不说,毕竟她其实一直也摸不透他,心中却是存在几分偏见。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虽说凡事不能尽信,但她这一刻有了想无条件相信他的想法。
这个吻最后在纪垣气喘吁吁的自持中结束了,甚至拒绝了刘瞳死皮赖脸地又贴上来的亲热。他将她按在怀里,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边说道:“这是外面,不要乱来。”
她挣扎着从纪垣的怀里把头伸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纪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残存的□□,用着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软糯声音地对着纪垣说:“垣哥哥,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把纪垣逗笑了,他揉了揉刘瞳的发丝而后又亲了亲,最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虽然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刘瞳甚至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但是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过了不知道多久,纪垣终于哑着声音低声说了一声:“好。”
可是怀里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纪垣低头一看,刘瞳微微张着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纪垣轻笑了一声,而后将她背起来。
纪垣没有往余宅走,而是走向了一处隐秘的宅院。
刘瞳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布置都与余宅不一样,也不见人影。她侧头看了看身旁,有人睡过的痕迹,那应该是纪垣带她来这里的。
她刚睡醒不想动,想着这里应该也是安全的,便继续躺在床上发呆。这几天在余宅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睡不安稳。无论多困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比不睡觉还难受。
约莫到了晌午,阿芙捧着午饭走了进来。刘瞳看到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连忙问道:“这是哪呀?”
阿芙一边把吃食摆在桌上一边说:“谷一说这是王爷前几天新置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