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公主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之后摆摆手:“嗨!本公主没死就成!还有……”她站起来给刘瞳摆好姿势,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大霁女子应该这样行礼道歉才对。我就说你是令王……唔唔唔……”
“还请公主莫要乱说。”刘瞳看着长缨点头了,才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长缨公主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他们当然不会留下来证据。我们鸢沐会呀!那个线路图还在父王书房里放着呢!王妃跟本公主回鸢沐,本公主就让父王赏赐给你。”
“毓安谢过公主好意,只是毓安生是大霁子民,就绝不会做有损大霁国体的事情。”
“我说你个死脑筋,我这么赏识你,你陪我回去玩半个月不可以吗?像你这样的女子,跟我当个好朋友都不行吗?”长缨公主气得直接直呼你我,一时忘了身份尊卑。
这话听得刘瞳一个激灵,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说要跟她当朋友。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公主虽说我行我素,但却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刘瞳点点头:“多谢公主美意,毓安回去跟王爷先商量一下……”
“行行行,”长缨公主直接打断了她,“别给我扯什么出嫁从夫就行,这些天你们教习姑姑天天给我说这些事情,烦死我了!以后没别人你就叫我长缨吧。老是公主长公主短的,费劲死了。我直接唤你毓安可好?”
刘瞳点点头:“可以的。”
“还有啊,我不喜欢那金丝线,银丝线什么的。你们也别麻烦了,父王给我准备好了我们鸢沐的嫁衣。你们把别的准备好就可以了。”
刘瞳听了一呆,不由问道:“那你为何还要打那余内侍?”
长缨公主不以为然:“本公主都说了准备了鸢沐的嫁衣。他非要我挑布料做嫁衣,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他还是这样。一气之下便打了他,顺便把你逼来陪我解闷。”
“这样……好吧。之后还请长缨高抬贵手。”刘瞳擦擦汗。
“你别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可是代表鸢沐的公主。如果连一个下人都不尊重我,我鸢沐颜面何在?”长缨看着刘瞳,义正言辞地说:“不是你们大霁才有家国天下的。”
“是是是,长缨公主说得有道理……”
“哼!”
当晚纪垣看着几乎是被宫女架着出来的醉醺醺的刘瞳,脸瞬间就黑了。但是他在皇宫中让他不好发作,只好默默从宫女手中抱过刘瞳,一言不发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他一手环抱着刘瞳,一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没好气地说:“怎么又喝那么多。”
刘瞳许是被他掐疼了,在他怀里像一条没了骨头的泥鳅一般动来动去。导致纪垣不得不抱着她往上一拽,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把她闹闹圈住,让她不能再乱动。
方才纪垣那一拽让刘瞳稍稍清醒了一下,她微微睁开眼睛,瞧见是纪垣,便放心大胆地抱住他的脖子,一边蹭着一边用混着酒气的嗓子软绵绵地叫唤着:“垣哥哥,垣哥哥,垣哥哥……”
“我在。”纪垣轻轻地应了她,感觉自己心中就像棉絮一般轻飘飘又软绵绵。
“垣哥哥,长缨好可怜……她跟我一样……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刘瞳头埋在纪垣怀里就哭了起来。
纪垣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跟垣哥哥说说……”
“长缨……长缨……咳咳……”刘瞳才说了两句就被自己哽咽时的口水呛到了,用了地咳了起来,瞬间又泪眼汪汪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之后,或许因为太累了,她趴在纪垣怀里睡着了。
纪垣不知道刘瞳心中的委屈究竟有多少,从小到大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刘瞳哭过。自从刘瞳被革职之后,她哭的次数越来越多。纪垣一方面心疼她如此郁郁不得志,一方面又开心刘瞳愿意在他面前袒露脆弱和寻求温暖。
第二天,刘瞳辗转醒来之后,发现纪垣抱着她还在熟睡着。她以为还没到上朝的时间,可是抬头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黄澄澄、暖融融的阳光洒满了房间。
按理说已经是晌午了,为何纪垣还在睡觉。
她看着纪垣熟睡的脸庞发呆,才发现他的眼袋又肿又黑,虽然熟睡,却还是一脸倦容。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上面的胡渣划得她的手有点刺痒。她突然发现她的手已经嫩了很多——那皇后给的膏药,每天阿芙都会逼她涂上。如果纪垣在的话,阿芙就会提醒纪垣给她涂药膏。而且,不允许她做太对多会让手变粗的事情。
约摸应该过了三四个月了吧。刘瞳心里想——皇后给的药膏竟然这么有用。
正当刘瞳侧身准备起来的时候,惊醒了熟睡的纪垣。他皱着眉头一把把刘瞳抱回怀里:“别闹,好好睡觉。”
“都日上三竿了,我睡不着了。”刘瞳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醒了?”纪垣微微睁眼,艰难地打量着她。
刘瞳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纪垣:“我醒了呀,就是头疼。可能昨天酒喝得有点多了。”
“你何止是喝得有点多?”纪垣伸手掐了掐刘瞳的脸颊,疼得她直求饶。纪垣还是没有解气,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数落道:“昨晚你差点没把王府拆了。我知道你那一身功夫了得,但是也不用大半夜拿着剑到处砍吧?要不是阿芙飞针将你刺晕,你差点就把王府的侍卫杀掉了。”
刘瞳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嘟囔道:“哪有你说得那么恐怖。我酒品明明就很好。”
“呵,”纪垣一伸手把刘瞳拉进怀里,在她耳边喷着热气说道:“你昨晚差点就把本王吃干抹净,你酒品很好?你没发现你嗓子都哑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