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瞳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纪垣和自己的房中。
她猛然想起什么,起身大叫:“阿芙!”
但是进来的却是随行的婢女阿苕——她先给刘瞳请了安,然后低声问道:“请问王妃有什么吩咐呢?”
刘瞳皱眉问道:“阿芙呢?阿芙怎么没来?”
阿苕一脸无辜地看着刘瞳,温温吞吞地回答:“阿苕不知,只是王爷让阿苕来服侍王妃。”
刘瞳点点头,不再为难,只是摆摆手说道:“你过来给我按按脖子,酸的很。”
“是。”阿苕小步走到刘瞳身旁,轻轻柔柔地给她揉着脖子。
“哎呀!你能不能大力一点?没有吃饭吗?”刘瞳哀怨地看着她,“怎么像蚊子咬一般?”
“是,王妃。”阿苕并不会像阿芙一样反驳自己只是怕弄疼刘瞳,而是默默地加重了力度,小心翼翼地问:“王妃这样的力度可以吗?”
“行吧行吧,唉。”刘瞳闭着眼睛,再也不说话。
过了没多久,纪垣拿着早餐走了进来。阿苕看到后就识趣地走了出去。
刘瞳看见纪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见阿芙了吗?”
纪垣闻言一挑眉:“本王亲自给你拿早餐,你竟然第一句话就是问阿芙在哪?”
刘瞳有些急了,抓住他的手说:“问你话呢!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纪垣指了指床边,说道:“你没看到枕边放着一封信吗?”
刘瞳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有一封信,便急忙走过去拿起来看。看罢,刘瞳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烦躁地说:“阿芙昨晚明明答应我,多留两天我们一起去查这件事的!”
纪垣舀了起来一口粥,吹了吹递到刘瞳嘴边,看到她喝下去之后才说:“阿芙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我们此次是陪着长缨回门省亲的,不是去给鸢沐欧家查案的。”
“可是,这件也发生在大霁国内了,这个跟我们有关呐!”
纪垣拍了拍刘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慢慢悠悠地说:“你现在就少槽点事吧!至于这次鸢沐欧家和夜茉丸的事情,我已经派人送信回景歌了,你这次就不要操心那么了。”
刘瞳听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拿过纪垣手里的粥,一边吃一边自我开解。
吃完粥,刘瞳准备出门散散心,但是还没走远便被长缨叫住了。
“毓安,你可出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快陪我去看看桐塬城的街市,听说可热闹了!”长缨兴高采烈地说道,身后跟着长孙佑廷。
刘瞳看了看房门,犹豫了一下,任由长缨把自己拉走。
还没走几步,长缨突然顿住,奇怪地问刘瞳:“阿芙呢?怎么今天跟你的侍女是别人?”
刘瞳低头,苦笑着说:“昨晚吃烧饼的时候你不是问她去干嘛了吗?”
“对呀!她怎么了吗?”
“你知道鸢沐欧家吧,就是你们鸢沐最大的皇商。”
“肯定啊,你提这个干嘛?”长缨越听越不对劲,阿芙不过是侍女,怎么扯上鸢沐欧家了?
“其实她是鸢沐欧家的大小姐。”
长缨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她不是你的侍女吗?”
刘瞳摇摇头:“她的父亲丰阳是我父亲的军医。阿芙从小跟着她父亲丰阳长大。我父亲最后一次出征的时候,丰阳先生把阿芙寄养在将军府了。最后因为大霁战败,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长缨听了,还是想不明白:“那她可以回鸢沐欧家当大小姐呀!”
“唉!”刘瞳叹了口气:“阿芙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大霁而牺牲的,而且她从小也长在大霁。所以她觉得自己是大霁人,不愿意回去鸢沐欧家。”
长缨连连点头称赞:“想不到阿芙有如此胸怀!但是以她的身份,怎么也不该成你的侍女呀!”
刘瞳苦笑:“那时她一直养在我母亲身旁,她是看着我出生的,所以她也我当亲妹妹看待了。本来将军府养着她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她觉得无功不受禄,便自告奋勇说要照顾我。祖母和母亲都拗不过她,便由她去了。”
长缨还是一头雾水,有些着急地说:“那阿芙现在究竟去哪里了?”
刘瞳回过神来,说:“昨晚她认出了别人身上鸢沐欧家的标记,便跟了上去,偷听到鸢沐欧家原来与桐塬城的商人有夜茉丸的交易。”
“你说的是那个会让人上瘾然后变得疯疯癫癫的夜茉丸?”
“对的。”刘瞳又叹了口气,“本来说好我们一起到鸢沐之后,她再回家问清楚的。哪里知道她这么着急,昨晚就自己离开了。”
长缨听完沉吟一回,突然拉着刘瞳的手臂,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我们启程吧!我要快点回去告诉父皇!”
刘瞳连忙制止她,摇摇头:“王爷已经传信回景歌了。你这次是回门省亲的,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
长缨听完之后,垂下了头,情绪低落地说:“可是,这也是鸢沐的事情呀!为什么不让我管。”
刘瞳伸手抱了抱她,安慰她说:“谁说不让你管了!你这招其实叫做声东击西,麻痹敌人的判断。你这是在顾全大局呀!”
“行吧!”长缨勉强接受了刘瞳的说辞,重振旗鼓地说道:“那本公主就继续吃遍桐塬城,顺便暗中打探敌情吧!”
“得嘞!”
说完,刘瞳牵着长缨的手兴高采烈地下了楼出了客栈。
看着她们出了门,一直在旁边偷听长孙将军这才悄悄把厢房门缝关起来,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