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看着阿芙再大厅记得团团转,便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去给我拿点吃的来吧。”阿芙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阿清打发走。
她独自一个人坐了很久,忽然想起什么。从坐位上一跃而起,径直冲进了欧星铭的房间。
彼时欧星铭正在房间里面更衣,准备去赴今晚的晚宴。他看到阿芙一股脑地冲了进来,开始翻他的东西。
他连忙屏退了濮禄,上前拽住她的手,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香囊呢?那个香囊呢?”阿芙问得急,一时间眼眶都红了。
“什么香囊,是你昨晚在这掉了香囊吗?”欧星铭放开她,四周看了看,又问道:“你这是掉在哪里了?怎么这么着急?”
“不是我的香囊,昨晚你放在桌子上的那个香囊呢?那个旧得发黄的香囊!”
欧星铭听了这话,脸上瞬间就凝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问:“我收起来了,你找它做什么?”
“你快给我看看!快!”
面对着急万分的阿芙,欧星铭却没有任何动作,语气生硬地说:“那是我娘给我东西,你要来做什么?”
“你的香囊上的花瓣是不是只有四瓣,中间的花蕊只是一个小圆点,锦布上的暗纹是祥云,里面装着驱蚊草和薄荷?”
欧星铭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的香囊了吗?”
“可以,但是你要小心点。”欧星铭走到墙壁,打开了暗格,把香囊拿出来给阿芙看。他不死心地问:“你昨天就看了一眼,就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材了吗?”
阿芙没有理他,只是拿着香囊端详了半天。最后,她面如死灰地问欧星铭:“你是怎么到欧家的?”
欧星铭听了,眼神暗了暗,沉着嗓子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先给你说说吧。”阿芙无力地笑了笑:“你这个香囊,在温王妃娘家人手一个。我也有个一模一样的。你知道谁给我的吗?”
“说。”欧星铭隐约觉得不对劲。
“温王妃是大霁玄武将军刘霆后人,先父名唤刘巍。”阿芙红着眼看着欧星铭,开始回忆起来:“年幼时,我侯在夫人身旁服侍她。有一天,她跟我说除了令王和王妃。她其实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二十年前在桐塬城的大雪中,被仇家追杀时走丢了。走丢时,那个孩子身上带着这样一个香囊。所以这二十年来夫人一直都在做着一模一样的香囊,家里上上下下几乎人手一个。”
阿芙顿了顿,叹了口气,颤抖地说道:“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二十有五了。”说完,阿芙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我们都要成亲了,我都还没问你今年多大呢?”
欧星铭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拿回香囊,缓缓地坐在凳子上,端详着这个香囊,好半响才说:“主母说,二十年前,她在大雪中捡到我的时候,我约莫四五岁的模样。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个香囊是我娘做给我的。”
此刻看着欧星铭,阿芙觉得如鲠在喉。难怪她觉得欧星铭这幅模样如此熟悉,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多想了。
原来他是刘瞳的亲哥哥,原来她觉得他眼熟不是因为他是尹焕月,而是因为他长得像刘瞳。
按照刘瞳的聪明劲怕是也已经起疑心了吧。
世界上的是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濮禄在门外大声通报:“少爷!门童说长缨公主和大霁的温王妃来了。咱们要让他们进来吗?”
欧星铭还沉醉在震惊之中,他呆呆地看着阿芙,似乎在询问她应该怎么办。
阿芙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点点,缓缓开口说道:“我去见她们吧。你……你先消化一下吧。”
阿芙整理了一下情绪,直奔大门,离着还有好几步刘瞳便开始跟她招手示意。因着阿芙心神未定,看到刘瞳便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把她抱住。
“你怎么来了?”阿芙闷头埋在刘瞳肩窝小声地说,心里祈祷刘瞳千万不要问起欧星铭来。
“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呀!”刘瞳拍了拍阿芙的背,转头看了看长缨,又继续说道:“昨天都没跟你说上话,今天长缨便说带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逛街怎么样?”
阿芙这才抬起头,故作兴致盎然地说:“好呀好呀!”然后,她急急忙忙地带着他们离开了欧府。
三人在鸿弋的街市走走停停,玩了一天。到了下午,长缨说自己要回皇宫处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剩下刘瞳和阿芙两个人继续游荡在鸿弋的街头。阿芙再刘瞳身旁,心不在焉地搭着话,走着走着突然就撞在了刘瞳身上。
刘瞳转身指着阿芙脑门,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有什么就说吧!你看看你那张脸跟苦瓜一样!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长缨都走了,你别装了。”
“我……”
“你有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开开心心跟我逛市集。我们俩之间不需要这样。”刘瞳也不在多说,拉起阿芙的手就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两步,阿芙便拉住了刘瞳。刘瞳转过头来,看着她:“说吧。”
“我发现了……”阿芙越说越小声,刘瞳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
刘瞳连忙打断她:“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我都要怀疑我耳背了。”
阿芙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咬着唇似乎是在给自己下决心,然后踮起脚在刘瞳耳旁,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听完,刘瞳睁大眼睛看着阿芙,手紧紧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