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是一样,只是在刘瞳梦中惊醒的时候,借着月光发现房中有一个黑影。从前阿芙在的时候,晚上都会给她留下一盏小灯。可是现在阿芙不在了,刘瞳睡觉的时候再也不会留灯了。她现在倒是觉得黑漆漆的反而眼不见心不烦。
房中的月光很微弱,她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黑影的轮廓,隐约间她觉得这个黑影有些熟悉,当她想抬头看得更加真切些的时候,那黑影因为感觉到她醒来便急着要离开。
“过来。”刘瞳急促地说了一句。
那黑影犹豫了一下之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是你吗?”刘瞳坐起来,伸手摸向黑影,待她摸索道黑影的衣角的时候,她又问了一句:“是你吗?”
黑影依然没有回答,伸出手想拿开她的手。但刘瞳很快就反手捉住了黑影的手,直接说道:“陪陪我。”
那黑影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但是只是静静地坐在,什么也没做。
刘瞳干脆靠在黑影的身上,问道:“我娘下手是不是很重?还痛吗?”
“不。”黑影终于说话了。
“可是我还是好痛,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刘瞳抓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委屈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黑影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稍稍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揉按起来。力度轻柔得就像是有一团棉花在上面转动一样,刘瞳等不到他的回话,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瞳睡觉的呼吸声,过了许久,天快要露白的时候,那黑影终于说了一句:“对不起。”
刘瞳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只有她一个,房间里一切如常,她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不过被子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了。难道她昨晚做梦了?刘瞳休整了一下之后,下床梳洗,然后去问了昨天值夜的侍女,得到的回答是昨晚没有任何人来过。
将军府守卫森严,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人可以轻易进出她的房间。难道真的是她做梦了?
当天晚上,那黑影又出现了。刘瞳装作没发现,静静地看着那个黑影。那黑影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刘瞳能感觉到那黑影在看着她。
这次她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继续假装睡觉,然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把匕首,默默地呼了一口气,然后一瞬间翻身下床,扑向那黑影,趁其不备将匕首扔向窗户把窗户撞开了。月光直接洒了进来,银白色的光打在了黑影的身上,那脸庞分明就是纪垣那家伙。
刘瞳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要见我就见我,装神弄鬼做什么?你给我将军府侍女多少钱了?竟然守口如瓶?看来我得整顿一下了。”
“我把她打晕了。”纪垣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总不可能把全将军府的人都打晕吧?暗卫你也打晕了?”刘瞳狐疑地看着他。这时外面一阵寒风灌了进来,只穿着中衣的刘瞳被吹得打了个冷颤。
纪垣摇摇头,接着伸手将窗户关上,坦白道:“是刘承带我进来的。”
“我娘没有赶你出去?”刘瞳不可思议地问道。
“就是岳母让我来的。”
“切。”刘瞳倒在他怀里,“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吗?我还以为你会被教训一顿呢!”
纪垣没有接话,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半响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
刘瞳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没好气地:“你个大傻瓜!”
“你……肚子还疼吗?”纪垣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刘瞳抱紧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说道:“疼,可疼了,要垣哥哥亲亲抱抱呼气气才可以。”
“要宣太医吗?”纪垣试探地问道。
刘瞳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说:“大半夜的,你干嘛不让太医睡觉?他不睡觉我也要睡觉了。”她干脆在纪垣怀里装死:“我要睡了,要是我明天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就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纪垣再也没有接话,两个人就这么站在窗旁,没过一会刘瞳竟然站着也睡着了。
他只好将她抱上了床,给她整理好被子。准备要走之前,想起刘瞳方才的话,只好脱掉外袍和鞋子,躺在刘瞳身旁。
因为担心刘瞳,纪垣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纪垣在将军府陪刘瞳小住了几天,眼看着明天就是元宵了,这天晚上刘瞳的祖母将刘瞳和纪垣叫去了大厅。
“王爷,老身有几句话与王爷说,还望王爷要介怀。”祖母说的很客气,刘瞳心里暗自不满祖母对纪垣和对自己的态度天差地别。
“祖母但说无妨。”纪垣也是回答得人模狗样的。
“除夕那天的事情,是老身的儿媳一时冲动,冲撞了皇上、太后和皇后,还误伤了王爷。老身在这里先给王爷赔不是了。”纪垣听了本想打断她,却又被她示意阻止了:“王爷虽说是老身的孙女婿,却也是我大霁的亲王。老身本应该给王爷下跪行礼道歉的,但是还请王爷看在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不要怪罪老身。”
“祖母!你不用……”见外二字还没说出口,刘瞳就被她祖母怒骂道:“王爷跟祖母在说话,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是,瞳儿失礼了。”刘瞳低头,不开心地看着别处。但是很快就看开了,祖母很看重尊卑有序,即使纪垣对自己再好,亲王的身份还是放在了那里。且说那天娘跟自己确实在驾前失敬了,若不是皇上和太后慈悲,怕是将军府上下早已经被诛九族了。
“王爷,老身这孙儿自小被当成男孩养,自是没有那些大家闺秀得体温柔的。但是,看在老身的先夫对大霁一生尽忠、老身的亲儿为大霁牺牲的份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