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约闷闷不乐出门来。
原清龙帮总部。
客厅,赵来福斜坐在黄花梨沙发上,左拥右抱两花枝招展的美人,环肥燕瘦。周围坐着十多号小弟;及原斧头帮的张媚娘、张水仙等六位姨太太和两女儿、此外还有十名二十到三十岁的清一色女子。
“过去的事,这里不再多说。不知大家如今有什么想法?”赵来福吸一口雪茄,放到身边女子递过的烟灰缸中。淡淡道。
“唉,旧人已矣。”张媚娘轻声叹息,似乎心有惆怅,又似一种释然。转而脸上失落褪去,代之是一种对新机会的觊觎和生的希望。
“来福哥!何不让兄弟们带上家伙去把那姓李的剁了?我就不信青龙帮和斧头帮这剩余近百号人合作还砍不死他!”来福手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王二丫恨恨道。
赵来福坐起:“人家一招移花接木就让青龙帮和斧头帮几近釜底抽薪。且不说李清水本人有多恐怖,其背后郭公馆这棵大树的靠山可是新共军,再说李家作为华夏低调名门世家……其根基之复杂厚重!岂是你我之辈可轻易得罪的?”
“来福哥,什么是移花接木和釜底抽薪?”王二丫迷惑。
“可真是傻大个!哼。”张媚娘冷眼瞥其一眼,收回目光。一声冷笑。
“哈哈,别以为你们还是以前风光,区区一群寡妇而已。”王二丫笑。张媚娘决然站起,一巴掌甩在王二丫脸上:“姐妹们!”
张媚娘身旁众女子蜂拥而上将王二丫打得鼻青脸肿,翻倒地上哼唧:“我惹的,我忍了、我忍了,我服了,服了。别打了!”
“还真以为老娘是什么善男信女了!也不撒一泡尿照照自己,模样跟个野人似的。”张媚娘轻笑。招呼姐妹停手。
“看你这模样,哪个女人要真看上才是白瞎了双眼呢!哼。”张水仙道。
“哈哈哈……”众女一阵嬉笑。
赵来福看在眼里,却也不出面干涉。这时淡淡道:“好啦,来个人带二丫下去处理下。”
“只是,以后龙凤堂所有产业收入,皆要大半归为郭公馆,想想还是蛮气人的。”张媚娘道,“怎么说也是斧头帮辛苦打下的产业。”
“还不是你家那老头,活着不好吗,非得跑到人家地盘收保护费去。”赵来福道。
“原先青龙帮不也一直如此吗?怎么反倒说起我们来了。”张水仙愤愤不平道。
“一码归一码。那不是以前定下的规矩嘛。”赵来福道。
“所以,即使没有我们插手。这事儿也会迟早找到你们头上不是?”张媚娘道,“哼、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我懒得和你这妇道人家讲。”赵来福不怒反笑。
“我也只是个妇人而已。”张媚娘起身,身旁众女子亦起身,十八位女子出门去。
一场集会不欢而终。
暮色来临,深秋冷冽的寒风将整座城池裹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冰凉。亦是挡不住人们热闹的心情,十里洋场上,纸醉金迷,声色犬马。夜总会麦克风前的艳丽女子风姿摇曳,灯火阑珊处人们鸯歌燕舞;身体藏在单薄外套里的黄包车夫跑出了热汗;各大娱乐场所门口霓虹闪烁。白天有关地下组织兴衰之事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般在黑夜中释去。清水和郭风云从原斧头帮名下的电影院出来,坐进汽车,正是之前张斧带着白娘子和小弟们去风云码头那一台。“没想到王青和张斧这两个老东西,这些场子经营的也算有声有色。夜总会生意也不比我家的歌舞厅差啊。”郭风云道,语气略显玩味。
“与地下沾边的东西,终是不长久。”清水微笑。
“有些东西却也不适合台面上解决,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博弈啊。”郭风云挑眉。
清水薄凉一笑。见前方郭公馆大门轮廓逐渐映入眼帘,脸上笑容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