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中,原身最后死于郁郁寡欢。
姜囡也算和便宜继子交过几次锋,对方是个雷声大脑子蠢的熊孩子,真要谈什么坏心眼,应该是没有的。
即便出某些原因,讨厌她这个继母,也从未做出格的事情。
她看得出来的问题,原身一个熟读诗经的才女未必不清楚,却依旧因为继子不服管教悒郁而亡,实在脱离人设。
或许,里面还有其他隐情?
对面的念夏没有注意到姜囡的沉思,话音一转,“嘿嘿,不给表少爷,总不能是给奴婢吧。”
姜囡回过神,暂时将疑惑压下去,嗤她:“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平日也没少你吃穿,怎么连主子针线都要惦记上了。”
念夏一点儿也不脸红:“谁让主子绣得好呢。”
“晚了,这件你家夫人已经预定了。”
这话不算说谎。
时下女子的内衬多是自己缝制,姜囡的内衬是怜春做的,纯白的绸缎,在她的要求下将腰窝收了三分,虽显出玲珑身段,但看着还是有些单调。
如今发现自己有一手刺绣绝活,姜囡准备亲手在内衬上面绣些花样。
不为别的,自己看着也开心!
至于便宜丈夫的荷包,姜囡听过一耳,将其抛之脑后。
不说那是原身的许诺,与她无关,便是已经得知话本的剧情,她也不能顺遂其意地发展。
世上男人多薄情,三妻四妾、外室瘦马,向来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姜囡从不奢求在古代能找到相伴一生之人,若是可以,她宁愿不嫁人,可惜穿越的时机晚了些,加上现在的日子又称得上愿顺心顺意,暂时歇了和离的念头。
当然,只要不顺心,她依旧会和离。
至于不顺心的地方……姜囡算了算日子,那封信应该也快到了吧?
——
塞北,大漠黄沙。
号角吹响,守城的兵士听着动静,匆匆拉开两边城门,少顷,一队人马从远处驶来,掀起尘土漫天。
为首之人骑高头大马,全身被银色铠甲覆盖,他面庞英俊,不是那种精致的儿朗,而是带点儿粗犷的男人味,侧脸如刀刻般立体,惹得路两边的女子妇人赞叹不已。
然而这种赞叹,在看到男人右半脸时,又纷纷咽了回去。
一道显眼的疤痕,从鬓角划至下颚,彻底打破了男人的英俊,透露出一股凶狠肃杀之意,有些胆子小的女子,甚至吓得惊呼出声。
陆云峥对众人的视线视如无睹。
他一路快马加鞭,直至行驶至西丘的府衙门口才停下。
下一秒,男人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大跨步往里走去。
得到消息的好友兼军师已经提前等待此处,见到自家将军的样子,暂时压下嘴里的话,安排下人准备水。
盏茶时间,陆云峥沐浴完毕,更换了新衣裳出来,好友才将怀中的东西交给对方,表情有些揶揄:“静平兄,京城来信。”
陆云峥未多想,伸手接过。
本以为是公务,直到看到纸张上过于娟秀的字体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手指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仿佛没有猜到姜囡会给他写信。
偏偏好友还在旁边调笑:“嫂子这是挂念静平兄,哎,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走哪里都没人在意。”
陆云峥冷声:“回去我会告诉季大人,你想成亲。”
“别别别,愚弟还想自由几年。”
好友连连拒绝,吓得转移话题道:“那群蛮子已经退兵议和,只要找到那东西咱们就能回去了,届时静平兄再和嫂子讨饶几句,想必嫂子定能饶了你新婚夜不告而别的事情,许你回洞房睡。”
说到这里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云峥却没有接话。
心情略有些复杂。
其实成亲前,他和姜囡也不过匆匆见了几面,如今想起来连容貌也是模糊的,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不过他既然娶了她,就会担起丈夫的责任。
想着对方比自己小了十岁,刚刚成亲就独自一人面临那么多事情,如今还主动写信关心自己,再坚硬的心也软了几分。
他定眼看向手中的书信。
下一秒,脸色忽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