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士,便与我一同上路。”
林远昭停顿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个不自觉的笑意:“为了这一路安全方便,她提出与我扮做夫妻。”
“子翊莫不是应下了?!”萧涟有些惊讶,却也十分好奇。
林远昭目光下垂,带着笑容点了点头。
萧涟眉头一挑,呵呵道:“这……若是假戏生了情,倒也能成就一段真姻缘啊。不过……”
他眸光微闪:“子翊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么?”
“怀疑?”林远昭有些茫然抬头,“那日她在山林中救了我,若不是她,我恐怕已经死了。她只是个弱女子,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萧涟摸了摸下巴,点头道:“也对。是我疑心重了。”
“不不,”林远昭连忙道,“殿下是心思缜密。不过经殿下提醒,我也觉得应该保持几分警惕才对。”
萧涟挥了挥手让他不必在意,又道:“豫安县的事情处理完,不如你与我同行回京吧。”
“这……”林远昭面露难色,“殿下是奉旨与冯将军会合后援助云州,我是奉密旨暗中入云州寻找文书。按道理说,我们本不该走在一处才对……之前递送文书已经劳烦殿下,若是形容太过密切,对殿下恐怕不太好。”
大梁皇子不可私联臣子,不可结党,除非执行皇上所派公务。
萧涟思考了下,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道:“如此一来,只能派人暗中保护你,而且在进京前便要撤开,省得落人猜忌。”
林远昭点头:“是这个道理。”
萧涟苦笑:“本宫想要保护你的安危,居然如此麻烦。若子翊身体健朗些,也能身负武学的话,我又何必如此为难。”
林远昭也笑了,坦然道:“我这一身沉疴难治,此生不过如此尔尔。”
他想起白日里店小二的话,又问道:“殿下所说的豫安县之事,可是帮此地县衙剿匪。”
萧涟点头:“正是。”
林远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从云州撤回的,能在此处下令剿匪的大人物,果然便是殿下。”
萧涟听出他话中的意味,哈哈笑道:“子翊莫要嘲讽我,有话直说!”
林远昭笑了下,慢慢放平了唇角收敛了神情,正色道:“冯将军,有问题。”
话音落下,房间中一时寂静无声。
萧涟默默地看着林远昭微垂的眼眸,半晌,才沉声道:“如此直接,倒不是子翊你的风格了。”
林远昭微微扬了扬唇角:“臣一向直接,殿下莫要误会了才是。”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两人默契的将这个话题揭过,又闲聊了几句,林远昭便起身告辞。
房门向旁边移开,萧涟看着他踏出房门,看着房门重新闭合,他的笑意终于逐渐收敛,眼中闪过几分玩味之色。
而另一边,回到自己房中的林远昭,眸中也尽是冷意,丝毫没了刚刚的谦和恭顺。
但是,当他走到床榻前,看到床塌上模糊的轮廓时,眼中又现出几分无奈。
那小一尺高的被褥隔断已经被沈睿宁彻底踢散,一大半落在了地上。
而穿着里衣的沈睿宁侧躺着蜷缩在锦被里,一双藕臂伸出了被窝,结结实实地抱着林远昭的枕头,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