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明愿,笑眯眯地绕过帐篷往森林的方向走,语气含着骄傲:“姐姐,你猜猜看,我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明愿也好奇起来,然而当卫念淮扯着她来到荒原与森林交界的地方,然后突然异常热情地举起手时,明愿隐隐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卫念淮挥舞着手臂,朝森林深处大喊一声:“阿兄——”
“……”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明愿几乎跳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卫景回前几日刚说过,他负责京郊围猎事宜,她这不是正正好好往上撞吗!
很快,不远处传来枝叶哗啦啦响动的声音,乌色锦衣配着金丝长靴的年轻男人大步流星从林间走来,神态自若。
明愿下意识想后退,但被卫念淮死死拽着衣角,只能无奈地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人越走越近。
“明三姑娘。”卫景回唇角噙了一点薄薄的笑,“又见面了。”
“太子殿下。”明愿忍住声音里的咬牙切齿,“真,巧。”
“来陪卫念淮练骑射?”卫景回问得一本正经,他神色淡漠,声音沉稳,和之前几次都不同。
明愿瞥了眼他身后几个佩刀侍卫,心想他在人前还挺有太子风范。
她于是就也端庄矜持地点点头:“臣女定当尽心尽力,太子殿下不必担忧。”
卫念淮似乎也不敢在这种情形下闹卫景回,乖乖应了一声:“淮淮也尽心尽力,不让阿兄担忧。”
卫景回抬手击了两下,身后远远跑过来一个小马倌,手上牵了匹矮小的枣红色小马。
“明三姑娘若是要教她骑术,这匹小马即可。”卫景回颔首,“去吧。”
卫念淮年纪小,没有习武的经验,好在她底子好,明愿带着她慢慢学,练了一日,卫念淮就已经从扎马步学到了向前挥拳,也学会了怎么翻上她的枣红色小马。
日暮时分,卫念淮终于恋恋不舍地下了马,蹦蹦跳跳地跟在明愿身后:“姐姐,我们回去吧!”
她话音刚落,长平侯府的车夫跌跌撞撞奔了过来,面色苍白,“扑通”一声在卫念淮面前跪了下来。
“九姑娘,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奴才方才打了个盹,醒来发现马车的车轴被人砸坏了!”
卫念淮疑惑地“啊”了一声,明愿镇静地问:“完全走不了了么?还能不能找到是谁破坏的?”
车夫汗如雨下,连连叩头:“奴才无能,实在找不到啊!如今这马车是一步也行不了,求九姑娘和明三姑娘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明愿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她攥了下指尖,冷静下来:“车轴的事先不追究,但长平侯府可否先派辆马车过来接我和九姑娘?”
车夫愣了愣,梗着脖子,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奴才,奴才没办法回去报信……不如,明姑娘和九姑娘先跟别的马车走?”
卫念淮闻言,左右看了一圈不见人影的荒原,有些委屈:“可是所有马车都回去了,我们怎么跟别的马车走?”
车夫犹豫片刻,欲言又止:“那……那边还有一辆……”
他吞吞吐吐间,明愿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事?”
明愿回过头,撞入一双犹如缥缈烟海般的凤眼。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