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绣忙完,打算把小□□送给姜庚辰时,才知道她爸和她哥,让她陪姜庚辰去大城市做检查。
梁锦绣没多想,答应了。
能开眼界,还不用自己出盘缠,这么好的事,不答应是傻子。
更何况姜廷毅还答应让梁锦峰一起。
说走就走,决定歇一晚,第二天清晨就出发。
睡完午觉起来的梁锦峰听说后很兴奋,不停问姜庚辰,“你家有什么呀?
有没有小汽车坐?
有没有比我家还大的房子?
是不是佣人伺候你?像旧社会资本家那样?”
正在爱不释手玩玩具枪的人,十分熟练举起枪,对着喋喋不休的梁锦峰前额,嘴里模仿枪声,“啪嗒,你死了,我赢了。”
梁锦峰故意没倒,叉腰挺胸,“病号,你那是假枪。”
姜庚辰不依,正要瘪嘴哭,不知什么时候,姜廷毅靠在门框上,幽幽道,“他会射击,还总是前三名,要是能想起来射击技术,那也好啊,可惜,就是个孩子,比他小时候闹腾多了。”
说完,慈爱的想要摸一把儿子的头,哪知,姜庚辰一把闪开,嫌恶无比,“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要骗我去山里挖煤,我才不上当,三哥,咱们走,哼···”
傲娇无比的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海魂衫,灰色半截裤,靸拖鞋走了。
姜廷毅苦笑,眼角皱纹能挤死苍蝇一群。
见梁锦绣还在,他又道,“等他好了,你要想做我家媳妇,我是十分愿意的,就看你们有没有缘分。”
说罢,留下愣愣的她,去找正在写信的老战友,一起去河边,夕阳下散步聊天。
梁锦绣寻思良久,她没想到,姜廷毅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找个像她这样平凡的女人。
算了,还是不吧,姜家门槛太高,她怕摔跤。
天擦黑,两位老战友才慢悠悠转回来。
梁锦山特意在下午又去县里一趟,买了些镇上没有的食材,又买了点准备让弟妹带在路上吃的东西。
别人可以不吃,可姜庚辰饿不得,一吵闹起来,那是山呼海啸,威力巨猛。
等饭菜摆满桌,堂弟梁成铁和梁锦玉,带着两瓶酒来了。
这次,梁锦峰不敢不开门,只是噘嘴翻白眼,一个都没少。
两家人一年到头,几乎都不怎么来往,即便是过年,除了一起祭祖的那顿饭之外,就没真正聚到一块吃顿饭。
梁成钢不喜欢堂弟唯唯诺诺的样子,也看不管堂弟媳的那副世俗嘴脸。
梁成铁依然故我,不来往就不来往,淡然处之。
今天能来,完全是自家姑娘说的那些话,对他有了触动。
“我想找户好人家怎么啦?是犯了哪家王法?镇东头现在是香馍馍,听说每天都有人来找,在他家吃住。
梁锦绣那么肥那么丑都有人追,我长得比她不知好看多少倍,怎么就没人追?
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爸爸,而我有什么?打铁匠的爸,成天和人嚼舌根的妈,还有一个残疾弟弟。
就我这样的家庭,即便我是赛西施,谁敢娶?你们三个拖油瓶,足足要把我给耽误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才甘心?”
梁成铁蹲门口墙根,一口接一口,抽着最便宜的烟,直到太阳下山。
等到时间差不多,让梁锦玉拿上酒,他进屋换了身衣裳,父女俩相携而来。
梁成钢明显一愣,可也没说什么,还是礼貌让他父女坐下,一起吃饭。
姜庚辰玩的满脸通红回来,一手拿还在振翅的蜻蜓,一手抓提用稻草串上的一串大小不等的鲫鱼。
“二姐,做鱼汤,保养身体。”一见到有生人,仔细盯着梁成铁看了好几眼,悄悄对后面回来的梁锦峰小声嘀咕,“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
“当然见过,没看和我爸长得有点像?”
“哦,也是,三哥,走,把鱼养起来,咱们洗手吃饭。”
而坐在靠近案龛的梁成铁,暗自狠狠出口气。
真是冤孽,这个男人他也认识。
还亲眼看到,他被人袭击,倒在水沟里。
要知道他来头大,说什么他也会让他们不动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案子已经开始在查,只是,什么时候查到他这里,那就不清楚。
只盼动手的时候,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才好。
桌底下,梁锦玉轻轻踩了她爸一脚。
梁成铁回神,轻咳一声,开始敬酒。
酒过三巡,满桌的人总算明白梁成铁的意思:说一千道一万,旁枝末节的话最终宗旨,不过是想拜托姜廷毅,给自家姑娘在大城市找门好亲事。
姜廷毅有些尴尬:不说他和梁成铁一家不熟悉,对他家姑娘一点了解。
就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是国家干部,哪能去干保媒拉纤的活儿?
可他又不好直接拒绝,眼神掠向梁成钢。
梁成钢面色铁青,显然也是气到了。不理还在唠叨不朽的堂弟,端起酒杯和老战友继续喝酒,总算把这茬忽悠过去。
等到残羹冷炙,梁成铁起身要告辞,哪知梁锦玉直接觍脸问,“不知姜伯父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梁成钢还没开口,已经羞臊不已的梁锦山冷冷道,“你这么恨嫁,怎么人家给你介绍的你都推掉?连面都不见?”
姜伯父很忙,你这点小事,往后排,有合适的再说。
你也别光指望这边,有相亲的就见见,别只盯着人家条件好不好。脚踏实地,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