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句夸赞,竟劳您如此挂心,我回家必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才是。”
裴寒鸣笑了几声,他实在笑得很少,以至于这笑都有几分干涩,在这空荡荡的屋内尴尬地回响着:“殿下才是跟老夫客气了。好香当配赏识之人,落在老夫这不识货的人手里也只是暴殄天物,若是信王肯笑纳,那才算是物尽其用了。”
君厌疾忍不住瞧了眼方才风风火火的谢枝,她这下倒是安安定定地坐在圈椅上,专注地瞧着裴尚书左手边那盆假山石,瞧不出半分端倪。他心里一边怅然自己怎么一时发热来搀这趟不知是何的浑水呢,一边又对裴寒鸣陪着笑:“尚书如此盛情,晚辈难却,既如此,便觍颜替家父收下了。”
两人这厢相谈甚欢的模样,像是全然忘了花厅中还有个谢枝似的。
君厌疾当然看得出来裴寒鸣是故意的,但他是客,不好开口相帮,心里正计较着,却听得裴寒鸣开口道:“贤侄啊,自当年江宁府一别,你我也有多年未见了。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眨眼贤侄已为人妇,我家晚晴却仍旧待字闺中,真是物是人非了。”
谢枝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仍旧不说话。
“不过,这儿到底是京城,规矩不比在江宁时候随意啦。贤侄这忽然登门,谢正言或许不在意,不过老夫却颇为你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