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马车磕磕绊绊地在路上行走,秦家姐弟二人的心也随着颠簸而起伏不平。
秦雪叹了口气,但她忽然却又想到了些许往事,随即笑着回道:“如今文茵这性子,倒是让我想到了你小时候,以前的你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你女儿这么像你,我倒觉得你这父亲当得挺好的,哈哈。”
“哎......也不知她现在在家睡了没有,每次都是保证得很快,但就是不去遵守。”秦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惆怅:“所以我才想让她与阿姊同去长安,她既然想要学医,那我就帮她实现这个愿望......或许她离开我一阵子,到长安去闯一闯,也可将她的性子磨得稳重一些。”
*
次日,卯时。
咯咯咯——
院子里的胖鸡连续打鸣,在它们的不断努力下,文茵终于被这些鸡兄们唤醒了过来。
她慢悠悠地从床榻处挪动到了洗漱的地方,随后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忽然发觉双眼有些肿胀,她急忙跑去照了下镜子,震惊道:“这什么呀?!”
文茵苦涩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两只眼睛,感觉瞧着就像是两颗“皮破了条缝”的葡萄,若是这副样子外出见人,只怕是要被当成妖怪......
这下如何是好?
正在文茵焦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后院的大缸里,好像还有昨日从水井中提出的凉水!
她即刻端着铜盆跑至后院,从缸里舀了几瓢清水后开始冰眼。
刹那间,一股清凉酸爽的刺激感席卷全身,她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但眼睛的肿胀之感也随即消除了许多。
过了不到半刻钟后,文茵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前院,她来到了阿父在家中的药房,准备挑选一些草药,为姝姝阿姊制作一个药草香囊!
“金银花、紫苏、丁香、陈皮......”文茵仔细地一个挨着一个挑选着,待将药材选好之后,她便在药房动手开始做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秦佑和秦雪也醒了过来,他们看着文茵正兴致勃勃地做着香囊,没有出声打搅。
待三人一同用过朝食之后,文茵便随着父亲一同往门外走去,准备赶赴安姝的及笄之礼。
可走着走着,她的心情也越发愉悦,自觉今日行事竟这般顺利,想必定会是极其美好的一天。
忽然,她注意到了前院中有一两只鸡兄正在闹腾。
许是因为文茵心情甚好,她拍了拍父亲,随后指着两只土鸡道:“阿父,今日连它们两个都这般激动,看来这及笄礼中,想必会有大事发生!”
秦佑听到后,随口回了句:“哦,什么大事......”
“当然是姝姝阿姊收下我做的香囊的那刻,我猜阿姊定会......”文茵低头盯着香囊欣喜道,可话还没说完,她却听到远处老爹喊了一声:“文茵,你要是不着急,那我就先走了啊。”
“......阿父!”
姑母看着二人相处的状态,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上,她捧着自己做的香囊爱不释手,秦佑见状无奈道:“别家的小女娘送礼,就是送些香囊手帕,你若听我的话,早做香囊,也不至于发生昨日之事了。”
“阿父,等今日回去后,我也给你做个香囊吧,你看这花纹多好看啊,嘿嘿。”
“你就会打岔!”
到了太守府后,文茵在府外看到了几辆华丽的马车,她突然想到了昨日有位阿姊和自己说的话,随即有些期待见到传说中玖鸢公主的儿子。
“秦兄来了啊,真是好久未见了!”此时,安太守已来到了马车旁,他拉着文茵的父亲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文茵见二人聊得火热,也不知该不该下车向安太守行礼,但紧接着她听到太守忽然问了一句:“文茵没来吗?”
秦佑笑了笑:“来了来了,文茵!”
听到父亲喊了自己后,文茵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随即向安太守行了礼。
三人笑着一同走进了府中。
文茵在前堂见了安伯母后,便准备跑去找安姝,但突然间,她注意到了大门处似乎来了一批仆从,正在往府中搬运物品。
紧接着,文茵又看到了门外有一灰衣男子走了进来,她瞪直了双眼,不敢置信:“竟然是他!”
本想过去问问那名男子为何会在此处,但文茵见他走进来后,便直接与府中的其他一些客人聊得起劲,她慢慢地向前踱步,不知该不该过去插话。
忽然,文茵听到父亲大声喊了一句:“文茵,你躲在那柱子后面干嘛呢?”
顷刻间,前堂内的众人都看向了文茵,而那名灰衣男子也被秦佑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惊讶道:“这不是......”
真是要谢谢你了,我的好父亲......
文茵环顾着周围的人,直觉自己脸部发烫,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还未等她想出办法之时,大门外却突然走进了一名白衣男子。
只见那人笑着与安太守交谈,而文茵也随即听到院内有人乐道:“千烨,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