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六娘子成婚,就趁早与人家说清楚。安家的人性情纯善,想来安六娘子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我知道,但这两日安六娘子刚刚及笄,我也不想将此事闹大,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说罢,林至郁闷地喝了口酒,随后他又听到沈千烨问了一句:“方才你说在铺子里遇见了秦家的那位女公子,然后呢?”
“啊?”林至被沈千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但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哦,你说这事儿啊......其实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她想找我换一下糯米糕,但我以为她是想要......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林至话说一半就又开始闷头喝酒,而沈千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好兄弟似是有何难言之隐。
为了不让林至再愁闷下去,沈千烨没有再继续询问,反而是笑着举杯说了一句:“你今日这是要一醉方休啊哈哈,来,一起喝!”
*
次日卯时,秦宅门口。
此时文茵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她看着父亲和姑母站在一旁,正在说着一些有关姑父何时回来的话,一时觉得失落。
往日里,文茵若是听到院子里的土鸡咯咯的叫声,只会觉得今日又是精神百倍的一天,但此刻院子里的鸡叫声,却让她觉得仿佛是在催促她赶紧离开。
文茵站在马车旁,不舍地看着父亲,但片刻后,她又忽然跑回了家里,同时喊道:“我有东西忘拿了,姑母等我一下!”
“什么东西啊?”秦雪疑惑道,但此时文茵已经跑进了屋内,并未回话。
秦佑见状叹气道:“阿姊,文茵若是再有昏厥的情况,阿姊一定要派人告知于我。还有她的药,阿姊每日也一定要看着她喝完。若是她不听话,阿姊只管训她便是。”
“哈哈,放心吧阿佑,我会照顾好她的。”秦雪拍了拍弟弟的胳膊,安慰道:“再说了,还有晋锋在呢,他也会看着文茵的,放心吧。”
秦佑眉头紧皱,显然是并不放心:“她之前一直没有长时间的离开过家,这次住到长安,也不知她能不能适应......”
“我拿过了,姑母!”忽然,文茵跑了回来,在门外和父亲对视的同时,文茵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见文茵返回,秦雪便也同秦佑告别道:“那我们就走了,你一个人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走吧走吧!”秦佑摆了摆手,随即又看了眼女儿:“在长安好好听你姑母的话,记住了没?”
此时天已渐渐变亮,文茵回话的同时,依稀注意到了父亲的眼眶中似有泪水积攒:“嗯,我记住了......”
说罢,文茵便快速地进到了车厢里面,强忍着想哭的情绪。
马车很快就开始行走了。
秦雪透过车窗和秦佑再次打了招呼,然而文茵却僵坐在原处并未与父亲好好告别。
秦佑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随即走进了屋内,准备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就在他走到书案附近之时,一只蓝色的香囊和一封白色的书信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拿起了香囊,仔细地闻了一闻,发现竟有可使人养息安神的药草之味存于其中。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昨日和安姝同样的驱虫药材之味也夹杂在香囊之中。
秦佑叹了口气,看来方才她说要去屋里拿些东西,想必就是要来把香囊和书信放在这里吧。
这孩子......
秦佑欣慰的笑了,随后他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封书信。
只见信上写的内容,竟是在告知他:戊远的水因为瘟疫的影响,至今似乎仍存隐患。而且还嘱咐了他一定要好好地调查此事,以保汾县和戊远百姓的安康。
这信写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圣上给他下达的诏令呢......
但是秦佑在看到信尾处的“望阿父安好”几字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地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