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逸因为同白绒有着约定,参加全科的考试无可厚非,可是看着同样坐在原位的舒妤,他算是彻底懵了。
舒妤这是突然开窍了?
可是当他咬着笔头,纠结如何下笔的时候,每每看向舒妤,眼前都是少女的奋笔疾书,每次考试间隔,他都有听到同学的讨论,这次的摸底考试卷子出的很难,可在舒妤面前却好像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盛逸甚至都开始怀疑,舒妤到底是敷衍了事,故意如此,还是真的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日落西山,一天的考试终于到了尾声,盛逸收拾了东西准备赶去楼上的教室去接白绒,刚出了考场,就看见倚靠在栏杆上的少女,太阳下山天气也冷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身上的羽外套脱给少女。
他刚一动作,尺子,水性笔,涂卡铅笔等物件从没拉紧的笔袋里哗啦啦的掉了一地,这点响声在来来往往的走廊里并不引人注目,可是却惊醒了他,被拉到一侧的外套有些尴尬地停滞着,脱下也不是,穿上也不是,怎么看都很怪异。
好在舒妤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将手里的东西朝他一丢,轻飘飘的开口道:“送我回家。”
盛逸还在怔愣,尚未完全消化了少女话中的意思,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
他正因为刚才无意识的行为感到难为情,又听到舒妤轻飘飘的命令,现下越发的不爽,少年人的叛逆心就这么被激发了出来,一旁的狐朋狗友从二人身边路过,调侃的吹着口哨。
尤其是吴著那个不干人事的,挤眉弄眼的趴在他耳朵边,小声道:“我说,你不会真是喜欢上你小未婚妻了吧。”
盛逸被几人的打趣闹了个大红脸,有些慌不择言:“狗屁的未婚妻!除非老子疯了,才会喜欢上她!!”
几人不过是笑闹几句,更何况吴著还欠了舒妤当众的道歉和祖奶奶的称呼,他才是最不希望盛逸与舒妤之间真的发生什么的,见着盛逸这样生气,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盛逸将几人轰走之后,才转身看向一旁的舒妤,少女从红润变得煞白的脸色,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没了方才见到他出来时的欣喜雀跃,静静的透露着失落,又卷又翘的浓睫像是才反应过来,眨了几眨,慌乱的低头想要遮下自己的伤心。
如此脆弱,却又坚强的不想叫他发现,独自隐藏。
他看着这样的舒妤,心底那阵密密麻麻的酥痛感又不经意的窜了出来。
少年涨红的脸越发红到了耳根处,想要安慰几句,可是他从未安慰过人,也没道过歉,刚才的话又收不回来,只得梗着脖子,硬是撑着男生的那股子傲气,将手中的安全头盔塞进了少女手中。
这本是他给白绒准备的,可是现在的他哪里能想到这么多,自然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头顶上的那间教室,他想要讨好的那个人正站在走廊里焦急的等着他。
白绒本是想好了今天要同盛逸说清楚医院的事情,白城快要出狱的消息叫她这几日都如坐针毡,身体稍稍康复,她就忙不迭的跑来了学校,她需要盛逸给她一颗定心丸。
闻晏是她喜欢的,可是现阶段能够解决她家里的事情,和结清住院费的人只有盛逸。
她知道以盛逸的水平,一段时间的临时抱佛脚是不可能真的能考出好成绩的,她本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在盛逸诅丧的时候给他鼓励,从心理上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可是她又拉不下脸来,跑去差生云集的考场,叫人觉得她在讨好盛逸。
白绒今天还特意穿上了盛逸先前送给她的衣服鞋子,站在走廊上,走等右等,直到有老师来锁门,她才不得不离开,紧紧咬着下唇的贝齿,羞耻的发涩,盛逸虽然在外人面前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可是对她,从来都是俯首帖耳,温温柔柔的,何曾让她受过这样的冷待。
她一边盘算着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一边下着楼梯,恰好有刚做完值日的女生从旁边教室出来,也打算要回家了,看见了她还没走,很是惊喜。
“白绒?你也还没走啊。”
“有几道题摸不清做的对不对。”白绒转了身,瞧见是痛盛逸同班的学生,迅速调整了状态,冲着她温柔的笑着:“去问了老师,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同她并排的女生心中不禁赞叹,果然是学霸女神,考完了试还去请教了老师题目,对待她也好温柔啊!真的是好优秀。
“啊对了。”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悄咪咪的挎上白绒,白绒面上还是一派温柔,将眉间一闪而过的嫌恶掩饰的极好。
“我刚才做值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盛逸和我们班的舒妤一起走了,我还以为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原来是你去请教题目了。”
学校里总是不缺这种的,学习之余吃瓜之心永不减,更何况是学霸和校霸的组合,女生恍然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还自顾自地解释道:“一定是你不让盛逸等你吧,所以才让舒妤钻了空子,我看当时盛逸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想来应该也是不情愿的。”
白绒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了,抱着教材的指尖猝然收紧,恨不能抠出一个洞来,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盛逸会是跟舒妤一起走了,他们本就有婚约在身,从前这是她用来拉扯盛逸心理的把柄,可是现在听到别人说他们走的近了,她心里却如同被万蛇啃噬。
怎么可以,她绝不允许被她掌握在手心的人倒向舒妤。
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舒妤发现了曾经绑架自己的是白城,她该怎么办。
“盛逸家里管的严,我问的太久,怕他着急了,就让他先走了。”这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是暗戳戳的表露了她与盛逸的亲近,盛逸本是要接她,又内涵了是舒妤用了心机,勉强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