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时间,舒妤果真如她刚才所说一般,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书本上,遇到生僻的词句也认真请教起他来,一来二去的,也叫闻晏放松了些警惕。
舒妤的成绩算是吊车尾的,这不奇怪,成天旷课享乐的大小姐,即使在老师眼中也是属于疑难杂症级别了。
殊不知刚赊出了一个语言系统的舒妤装的有多心累,这些书本上的词句落入她的眼中都直接转化成了她看的懂的书写方式,就连听说方面也算得上能同声传译级别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硬是装作看不懂,听不懂,枯燥乏味的她恨不得去睡一觉补充补充精力。
可是面对着重要的攻略对象,她还不得不敷衍着,一副兴趣盎然地模样,装着装着,手边的笔记本倒也密密麻麻的记满了几页。
随手点出的完形填空,闻晏一板一眼的教着她语法问题,舒妤眼珠一转,想起傍晚时分在车库里遇见白绒的景象。
少女空闲的左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垂落在肩上的发丝,猫似的琉璃眼珠清澈透亮,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好像说过,白绒今天是来向你借笔记的?”
闻晏的背脊渐渐僵硬,声带发紧,一口标准的英音戛然而止,他不知道舒妤又要耍什么花招,白绒没有身份背景,盛逸顾忌着家里,也不会为了白绒与舒妤彻底撕破脸面,他只怕自己应对不当,明天舒妤又有新招数去对付白绒。
“也借给我看看吧。”舒妤看了会少年紧张的模样,有些乏味可陈,手指轻挑的搭上闻晏无意识捏紧的指节,话锋一转继续道:“看着学霸的笔记也能学的快些,否则叫你这么每天对着我,你也受不了吧?”
闻晏在常年自我保护的习惯下,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驳,话未出口,就被舒妤截断。
“别想太多。”舒妤专注的看着他,寻乐子一般,翻来覆去的玩着他的一只手,力气之大,揉红了少年本该苍白的手指,血液突然的流通叫他的指尖涌上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温温热热的。
“我跟你保证,你的心上人会到你身边去,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合作吗?”
舒妤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压根不给他回应的时间就继续道:“我要的是盛逸,至于你跟白绒如何,这不关我的事情,相反的你跟她的关系越紧密就对我们的合作越有利,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
“喜欢白绒,就让她属于你。”
“毕竟我们这种人,还讲求用什么手段吗?”
少女言语间的嗤笑割裂了闻晏心底被掩盖已久的那道封印,大片的黑色争先恐后的涌出,急切的想要渲染整颗心脏,直到将全身血液都转化成同类才好。
“我们这种人?”闻晏眼尾浅薄的红色晕开,本是清冷的面容被染的妖异。
“请问舒小姐是什么人呢?”挺直的脊背随意的向后一仰,放在桌上的双手收回,交合着放在身前,勾翘的眼皮微微掀起,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这个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少女。
如果此时人的情绪可以具象化,舒妤或许就能看见面对着她的,这个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少年,此刻如同一只在暗夜中,双瞳泛着幽光伺机而发的猎豹,时时刻刻都有扑上来咬断猎物喉管的风险。
舒妤启唇浅笑,闻晏在她面前敢这样卸下伪装,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明白?”舒妤径直从座位上站起,染了淡粉色的指尖绕着少年的肩头划了半圈,最终落在闻晏乌黑的发间,微微用力。
“当然是跟你一样,不择手段,伺机报复,不顾一切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伴随着少女的惑人的声音落地,方才的馨香像是一场梦境,转瞬即逝,闻晏有些晃神的看着,舒妤一本正经的坐回桌子对面自己的座位,耳朵上挂着的耳机还在孜孜不倦的放着听力,桌上的试卷已经做了大半。
【闻晏好感度:-65】
舒妤听着识海中系统的娃娃音报着数字,嘴角的梨涡不可察的被勾勒出来。
口嫌体正直的狗男人。
“明天我约了盛逸出去,家教课程暂缓。”少女咬着笔杆,眉头微蹙:“你去找白绒。”
闻晏被舒妤这话震的一愣,细细想来就知道,盛逸对白绒的态度当然会让这位大小姐不爽,言下之意不过是想通过他来制造误会。
被人当作利用的物件他自然是不喜欢的,只是盛逸同舒妤没什么两样,都是生下来含着金汤匙,不劳而获的二世祖,即便给他们再好的资源都是浪费,更何况盛逸对他似乎敌意也不轻
如盛逸舒妤一般的人,迟早都是要被他踩在脚下的,如此这般,提前给盛逸添堵的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
少年勾翘的眼角带上了笑意,薄唇轻启:“好。”
当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这感觉好像也不错。不用他出什么力气,想得到便会如约而至,看来,现在的这个舒妤跟他,还真算是一类人了。
【闻晏好感度-60】
舒妤心满意足的倚靠着椅背,看着桌上少年出去前被整理的规规整整的书本纸卷,暗自腹诽。
“强迫症”
与此同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想起【盛逸好感度10】
“......”说好的初级世界呢?一个涨一个跌,比股票还没个准。
“发生了什么?”
系统投出的光幕以墙为载体,刚提完澡的少年窝在沙发上对着手机点点戳戳,隔着屏幕都能闻见水汽的清新,被随意擦拭的发丝不听话的耷在额前,看着气鼓鼓的。
他有点不高兴了,比起情情爱爱的白绒更看重学习,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