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双手藏进口袋里。跟在五条悟的身后,五条怜也走出了电梯轿厢。迎面拂来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更乱,不必对着镜子都能想象出那乱糟糟的模样。她懒得费心将发丝捋顺了,甚至动起了剪成短发的念头。
短发一定很难看,算了,停留在想象阶段就足够了。
她果断地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念头,正如她无法再继续说出口的讽刺话语。刚才那句揶揄般的幸运似乎抽走了她所有的阴暗心情,现在她已想不到更合适的嘲讽了。
反正她只要紧追着事件的脚步随波逐流即可。像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人,可没办法琢磨到什么重大的突破。
“啊呀……有麻瓜发现不对劲了。”
如同抱怨的嘀咕,在话语中短暂化身为魔法学徒的五条悟磨蹭起了脚步,慢慢吞吞地被五条怜落在身后。
不知不觉就走在了前面,实在让人不习惯。五条怜打算不着痕迹地放慢步速,让五条悟越过自己,可他依旧磨磨蹭蹭,显然是只打算藏在她的背后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在公寓门口的人行道前,有个面生的男人正蹙起眉头,同七海建人说着什么,苦恼的神情透出些许不安。从这个距离,勉强只能听清话语中的几个字眼,似是在说着“有人掉下去了”、“是自杀吗”、“房租”之类的话题。
“有人跳楼了吗?抱歉,我没有看到。”七海平淡地应着,习惯性垂低的眼眸仿若对这场对话全然不在意,“也许是您看错了。”
“不会吧,我真的看到有人掉下来了!真奇怪啊,怎么地上什么也没有……是掉到谁家的阳台上了吗?啊!难难难难道是鬼魂吗!呀——!”
房客的猜测只惊吓到了自己,突兀的叫声倒是比鬼魂还要更加骇人。
可是,那个寻死的男人,不就躺在他的脚下吗?
虽说确实扭成了有些怪异的形状,五官也狰狞得完全错位,但只要仔细看看,再动用一些想象力,还是能够找到他的双腿与手臂的。
“他看不到哟,因为自杀的家伙彻底咒灵化了。”五条悟友情地送上解答,“□□也不再是人类了。”
“真可怜,到了最后都不能作为人类死去。”
能让她都感到怜惜,确实是相当悲哀的存在了。
不过,没有被普通人察觉到端倪,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五条怜听着七海装傻般的应答,囫囵说着“应该是您看错了”,迂回却也有效地消除了住户的疑虑。但几秒钟后,他还是忍不住抓着七海的手,又开始重复起先前的那些忧虑论调了,忧愁感好像从未消失过。哪怕只是作为看客,都觉得这场对话分外疲惫。
“有时候就是会变成这样啦,向非术师解释情况最麻烦了。”五条悟举起拳头,只用指节偷摸摸指着发生在眼前的这段不见尽头的囫囵对话,“至少这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生变化。要是马路被砸出了坑,或者弄碎了大楼的玻璃,解释起来超级费劲,事后总是会被市政部门的人找上门来,要付罚款不说,还会被那群办事死板的家伙唠叨好久,甚至会发邮件过来列举本次行动的失责之处,真的超麻烦啦!”
越说越愤慨,他的拳头也在恶狠狠敲打着空气,连听着这话的五条怜都快要感到窒息了,随口应道:“你好像对这些流程很熟悉?”
那动来动去的拳头停止了半秒钟,随后便收回到了五条悟的口袋里。他仰着脑袋,不知道是在盯着天花板的哪一处角落,垂落的发丝也荡来荡去,如同他故作漫不经心的话语。
“没有啊。”他有点口齿不清,“其实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说的。”
“也就是说,身为最强咒术师的五条先生您,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市政部门的教育是吗?”
“哈!”他发出一声格外僵硬的笑,嘴角也扯出不同寻常的弧度,生硬地自我辩解着,“我怎么可能被市政部门逮到过!”
无意间越扬越高的话音,不管怎么想都是谎言的征兆无疑。五条怜难得友善地决定不再嘲笑他了,毕竟她确实难以想象面对着公务员时的咒术师先生会是什么模样的。
一直以为咒术师就是特立独行的存在——是现实世界的背侧、无需被众人窥见。她从未想过,原来这个职业也是会与平凡人的世界产生干涉。如此想来,倒像是不可为人知的地下部门。
倘若诅咒也能被摄像机捕捉,想必在这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也可以出现詹姆斯邦德之类的人物。
是个了不起的大发现,也是个没用的发现。五条怜不再胡思乱想,跨出门外,只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七海先生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咦,你和七海海的关系这么好吗?”
“没有。”这么回答好像不太合适,她又补充说,“他刚才帮我丢了垃圾……我有点不好意思。”
或许对于七海来说,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她总觉得像是欠下了什么。要是不赶紧想办法将这份好意弥补上,说不定今晚她也无法入眠了。
加快脚步,赶快挤进这场令人苦恼的对话中。五条怜稍稍来晚了些,这段对话已经在七海乏味的敷衍下走到了尽头,房客被完全说服,相信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眼花而已,怀揣着“这栋公寓不会变成凶宅”的心情轻快得回去了,意外的居然很好说话。
难得的帮忙机会就这么轻飘飘从指尖溜走,实在叫人懊恼。五条怜赶紧收起快要露出端倪的气恼表情,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别扭地问七海,现在是不是需不需要联系其他人。
“比如像是警察之类的?”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角色了,“是不是要和他们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超自然事件?不然警察会以为他还好好活着吧?”
“大阪地区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