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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缚身与最初之日(2 / 3)

无法想象,也难以窥见。

毋庸置疑的是,纯粹的骨头根本不可能再支撑起这幅身体。在冲动般愤然站起的半秒钟后,他的身躯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腐烂的手掌紧紧拽着她的肩膀,压着她坠向地面,狰狞面孔仿若哭嚎。

应该躲开、应该逃远,五条怜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四肢却是僵硬了,连呼吸也就此停滞。有什么渗入了她的手脚之中,骤然间绷紧,再也没有能够容她操控的余地。窒息感随之侵入大脑,只有内心在尖叫。

……诶?

她已经害怕到,连身体都无法挪动了吗,就像笨拙的绵羊一样?

不是的,绝对不是。

怯懦是真的,无能也是事实,但她绝不是这种胆小鬼。

令人恐惧的、濒临死亡的感触,她体验了那么多次,比这更剧烈的疼痛也曾袭来。她根本不怕死亡,也不可能害怕眼前的古旧身躯。她应当能躲开的,为什么……

视线之中,尖锐的脊骨倏地迫近,咧着嘴的苍白头颅正斜斜地睨着她,以那空洞的眼眶。

听到了破裂的声音,蓄满水的球体轰然炸裂,更深入的异响钻进耳中。身躯木然撞向地面,高草无法成为柔软的缓冲,那切实的闷响比异物入侵更加沉重。

在鲜血渗透入残存的左眼之前,她看到了他的眼泪,鲜红鲜红地从破碎的右眼中淌落。

看着他,仿佛在注视着镜子的自己。他的喘息是自己的喘息,他的话语像是对她的安慰,似乎也是对自我痛楚的压抑。

“没事,不疼的……没事,没事。别害怕……别怕。”

骗子,骗子。他在说谎……好疼!

从他深蓝色眼眸的倒影中,她分明看得真真切切,他手中的脊椎骨刺入了眼眶,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易地将大脑与意识尽数碾压。

尖叫声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让她叫出声吧,哪怕只是无用的宣泄也好。

会死。死在这里。

只有这个概念是鲜明的,她的想象或将在此刻化为事实。

……不想死。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这是她的身体,是她的意识,无论是诅咒还是术式,都不可以夺走她的主权。

一定有碎裂的绷断声,视线被彻底染成了血红,一切皆不真切。铃音好像盖住了其余的一切声响,期望之中的符咒不会在今日祝她平安。

五条怜看着他的嘴唇翕动着,似在嚅嗫着重重叠叠的话语,难以听清。

即便是在手中的天沼矛穿透身躯之后,他的言语仍未中断。胸前撕裂般的剧痛却让她想要尖叫出声,温热的血在胸漫满开。她亲眼看着胸膛撕开三角的裂口,涌动而出的血液伴着心跳的频率弥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如同深黑的淤泥。

她看着自己的的双唇颤栗着,吐露出重重叠叠的清晰话语。她听见了。

“我向你诅咒,我向你祈求。”

解离。

残存的自我在心中呼喊。

将意识与咒力解离,转移至其他生物,实现完全的操控,这是明外解离的术式。

「要是把意识都转移出去了,一不小心会丢掉性命哦。」

这是谁的话语?

“夺走了我本该拥有的一切,现在我将延续千年的怨恨尽数奉上。你不会忘记对我的承诺,此刻正是你应苏醒之时……”

大地在颤动,如同凄厉的哭嚎。所能窥见的周遭的一切尽数碎裂,陷入目不可及的黑暗。

……不,不是山崩地裂。是她在崩塌。

意识与感情,全部都在消失,从这幅身体——她的躯壳中抽离。眼前扭曲的白色影子应当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可怎么都看不真切。

曾用双手扼住的脖颈,曾将爱意扭曲而成的虚假憎恨。

说着想要杀死他,其实只是想要杀死自己的罪恶,可为什么连羞耻感都消失无踪了?明明只有这份痛苦才像是存在于此世的证明。

痛楚依旧明晰。由自己宣泄而出的话语,尖锐地嘶吼着。

“六眼的恶鬼啊,从我的影子里爬出来吧!”

■■■

—记录:1989年12月7日,东京都,五条宅—

那个女人吐出最后的气息。她死了。具体的死因尚且不明,死去的时间也不可知,尸体残留着温度,看起来不是自我了断。

仔细想想,她大概也不存在了断的动机吧。

话虽如此,但好像没有人真的了解她。自我了断什么的,这种念头是否真的从不存在于她的心里,谁也不知道。

有时候,她的名字也容易被忘记,总觉得她似乎是叫作很俗气的“青”或者是“蓝”之类的。

唯独记得的是,在某次前往远郊的祓除行动后,瘦弱的她跟随着明光大人来到了五条家,自那一天起便是这幅沉默的模样,分明有着漂亮的蔚蓝眼眸,却不敢注视任何一个人,始终卑微般低垂着。

最初,她只作为奴仆侍奉着家主,而后当上了家主的妾室,即便在那时候,她也始终是过分安静的姿态。

再而后,在今日——六眼诞生之日,她死去了,毫无征兆的。

遵照家主的意愿,产婆剖开了高高隆起的腹部。逐渐冰冷的那副皮肉之下,仍有一颗心脏绝望地跳动着。

撕开死者的□□,混杂着鲜血的羊水透出诡异的粉红色,将榻榻米染上腐臭。尚未死去的早产儿从这两掌宽的裂口中强硬拽出,脸颊与女人的手指泛着同样的青紫色。

是个女孩啊,有点可惜。倘若是个男孩的话……

一时倒也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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