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荷睡前给林折夏送牛奶,她敲了敲门,轻声说:“夏夏,在写作业吗?我进来了。” 林折夏回:“进来吧,我在看书――” 林荷开门进来,她最近都睡得很早,这会儿其实已经有点困了。 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关切地问她:“退赛的事情,你和老师说了吗。” 林折夏接过牛奶:“没有。” 林荷:“怎么不说呢?是不好意思,还是怕老师不同意。” “都不是。” 她摇摇头,说,“我还想再试一下。” 因为在她放弃的时候,有人跟她说觉得她可以。 所以,她想再试一下。 林折夏喝了几口牛奶,想到刚才和迟曜的聊天记录。 ――没有人觉得你不行。 ――只有你自己觉得。 …… 演讲比赛而已,那么多人参加,别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 林折夏平时也总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林荷并没有多问她为什么忽然改了注意。 但女儿既然决定去做,她自然得鼓励:“不管结果怎么样,重在参与就行,千万不要有压力。” 林折夏“嗯”了一声:“你快去睡吧,我看会儿书也要睡了。”- 这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太安稳。 毕竟想着比赛的事儿,心理压力还在。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一群怪兽抓走,然后这群怪兽逼着她上台演讲。 她在梦里发挥得异常流利。 结果怪兽头头说:你讲得很不错,再讲一篇我听听。 …… 起床后,她揉了揉脑袋,感觉头有点疼。 早上9:00。 她简单洗漱完,又修改了一下稿子。 正当她犹豫是在家练习,还是去迟曜家的时候,有人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夏哥――” 是何阳的声音。 她走到窗户那,扒着窗户探头出去往下看,看到并肩站在楼下的何阳和迟曜。 > 迟曜被太阳晒得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是嫌何阳靠他太近,于是往边上退了步。 何阳仰着头,双手做喇叭状,声音从楼底传上来:“夏哥,有事找你,下来一趟。” 这个喊法让她一下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电子设备还没有现在那么流行,她也没有手机,平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到处喊人下楼玩。 “什么事?”林折夏披着头发下楼。 “走,”何阳冲她说,“去曜哥家,给你准备了惊喜。” 林折夏:“?” 何阳:“走啊。” 林折夏疑神疑鬼:“确定是惊喜?为什么要给我准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阳:“去了你就知道了。” 林折夏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去了迟曜家。 她进屋没多久,门忽然被人敲响,来的人个子很高,戴着个黑框眼镜:“曜哥,我来了。” 不超过三十秒。 又进来一个人。 “我也来了我也来了。” “还有我,路上有点事,说好的九点二十,我没迟到吧。” “我我我我,我也来了。” “……” 人越来越多。 很快迟曜家的客厅就被挤满了。 沙发上挤满了人,坐不下的就站着。 站的人大约有两三排。 来的大多数都是小区里的同龄人,今天周末,大家都有空闲的时间。 满屋子的人里,甚至还有个小孩。 小孩捧着根棒棒糖,跟她大眼对小眼,一脸天真无邪地喊:“姐姐好。” 林折夏表情有点裂:“这小孩谁啊。” “这我堂弟,”何阳说,“二丫,过来,坐哥这。” 何阳解释:“曜哥说多凑点人,我堂弟正好在我家,就顺便把他一块儿叫过来了,你别看他才五岁,但已经听得懂人话了。听你的演讲应该也是没什么太大问题。” 林折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听我的……演讲?” 何阳:“对啊,你不是要参加比 赛么。还是台下会有很多人的那种。怎么着,够意思吧,我们来给你彩排,就咱这气势,人多势众的,你跟我们彩排完,到时候一定能适应台下那么多人。” 林折夏:“……” 很有创意。 是谁想出这么有创意的主意? 她差点就鼓掌了。 何阳又充满期待地说:“你的演讲啥时候开始?” 林折夏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视线最后落在这群人里最显眼的那个身上――迟曜坐在沙发正中央,看起来像是被所有人簇拥着似的。所有人都做得很板正,只有他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不经意地低头滑了下手机。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两个人视线正好交汇。 “现在就开始,”虽然场面过于离谱,但林折夏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的练习机会,“你们做好准备,我要开始演讲了。” 她说完,迟曜把手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