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林折夏:“……” 何阳:“不过我朋友说他们选的这首歌,谱子还算简单,就几个基础和弦来回切换。” 林折夏:“这么简单,他都不会?” 何阳:“……缺了点天赋。用眼睛看,和用手弹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林折夏想说“不知道迟曜有没有天赋”,但在说之前,她看了一眼迟曜的手。 就光凭这双称霸过何阳七夕朋友圈的手。 学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几人往南巷街方向走。 迟曜今天穿了件黑色卫衣,因为高瘦,所以身上那件卫衣看起来有些单薄,他单肩背着吉他包,走在街上很像那种会半夜蹲在街边、脸上还贴着创口贴的不良少年。 “你离我远点。”林折夏忽然说。 迟曜眼皮微掀。 “你现在看起来跟我们不像一路人。” 迟曜:“哦,那我像哪路的。” 林折夏说:“像学习不好那组的。” “……” 迟曜看起来像懒得理她,林折夏又偷偷看了他几眼,她收回眼时,眼神落到街对面。 街对面有一群聚集在小区 附近的人。 五六个,年龄分布并不集中,二十多到三十多岁之间,嘴里咬着烟。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小区里的住户,一直在外面转悠。 其中一个穿黑色外套搭蓝色条纹衬衫的男人紧皱着眉,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在找什么人。 林折夏想起来林荷在饭桌上提过的“有群人在小区附近”的事儿,她还以为会和小时候碰到的那种无业游民一样,没想到这群人看起来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于是多看了那群人几眼。 或许是她打量的目光无形中招来对方注意,穿条纹衬衫的男人飘忽的眼神忽然聚焦到了他们这里。 虽然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小屁孩了。 而且大白天,路上人来人往的,不至于出什么事。 林折夏还是避开那群人的眼神,装作没看到,加快脚步:“我们快点走吧。”- 林折夏自己班级的节目不需要操心,注意力都在迟曜的节目上。 眼看着离校庆越来越近。 她忍不住在微信上问迟曜:你练得怎么样了。 迟某:差不多 林折夏忍不住担心:你之前没学过,一个月时间,能学会吗 迟某:? 迟曜这个问号,没有多说一个字,但言简意赅地表达出了“你敢质疑我”的意思。 林折夏想到之前劳技课的作业,还有围巾,还有很多很多她学不会最后都是迟曜去做的事情。 心说他应该确实是学的差不多了。 但她还是习惯性打字:你不要逞强,作为你最好的…… 她打到这里顿了顿,手指在屏幕上停住,过了会儿才继续打:作为你最好的兄弟,我肯定不会嘲笑你。 迟曜只回了两个字- 过来 林折夏:什么过来- 我家- 来看我到底学没学会 …… 林折夏对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想去看看的心情战胜了其他心情。 几分钟后,她站在迟曜家门口:“打扰了,您点的拍手观众到了。” br /> 迟曜站在门口:“我什么时候点的拍手观众。” 林折夏:“不要的话,你可以退订。” “……” 迟曜最后没多说,侧过身让她进屋。 林折夏坐在客厅,看到那把原木色吉他立在墙边,迟曜家暖气开得足,他今天在家里就穿了件很薄的衬衫,下身随意搭了条很居家的裤子。 尽管这件衬衫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多么乖巧,反倒和脸形成某种异样的反差。 “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折夏抱着靠枕,坐得笔直,“准备好被你惊人的琴技震撼。” “你不如准备点别的。”迟曜说。 “?” “八百字观后感那种,我明天检查。” “……” 林折夏一下想起军训时候的小作文。 她放慢语速说:“我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虚荣,爱看小作文不是什么好习惯。” 迟曜扫了她一眼,没再多说,把宽大的衬衫袖口挽上去折了几下,然后单手拎起靠墙的吉他。 迟曜的手按合弦的时候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跨格很轻松,指节由于用力,紧紧绷着,他按下之后,右手从上至下扫了一下。 干净利落的琴声随之倾泻而出。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这天午后的阳光很温柔,透过半遮半掩的窗帘照进来。 林折夏看着少年细长的手指有些生涩地变换着,耳边是简单的和弦声。 这个场景太过私人,让她恍惚间产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只是弹给她一个人听。 像是,学这个只是为了此刻弹给她听一样。 错觉之后,她又有点后悔,后悔当时帮着徐庭劝他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