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今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步妙君等人才走到南山小院门外,便先听见二姨娘的嚎叫声,屋里头娘俩抱头痛哭,一旁的步幽月也啼哭起来。
出了这样的大事,步文若名声受损,便是将来怕也会连累步幽月出阁。
步惊鸿已经坐在里屋,与步夫人紧蹙眉头盯着堂下的母女,此事极难处置,步文若尚未出嫁,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样的丑,几乎大半个汴州城的人都瞧见了,步家今后怕也难抬起头来。
“这事可如何是好?”步夫人也发愁,步妙君才遭退婚,好不容易平息了此事,眼下步文若又出了这档子事,步家上下愁云一片。
“此事也不难解决。”步妙君踏着莲步进屋,向诸位长辈行礼,“爹、娘、二娘......”
二娘这才回神过来,连忙看向步妙君,“妙君、大小姐,你平日里最有法子,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步妙君温和转眸看向二娘,从容淡漠神色与二娘的错乱形成鲜明对比,“二妹妹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被众人瞧见了身子,但说到底,二妹妹也是救人心切,有功无过。”
“话虽如此,但一个姑娘家被人瞧了身子,今后还如何出嫁?”二娘愁容满脸,她恨步文若的不争气。
步文若出了事后,她便第一时间找来了吴嬷嬷打听当时的情况,分明就是步文若放不下傅薄晨,这才惹的祸事,可吴嬷嬷还提醒了句嘴,当时步妙君明明白白劝过她,可这丫头死脑筋,偏是不听劝。
为娘的自然是明白女儿的心思,步文若心思可不单纯,她想的是与傅薄晨有救命之恩后,人家能承她的情娶她为妻,可谁知出了这样的岔子,衣裳都给扯破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局面失控了,步文若也不知所措,只得哭哭啼啼回来求助。
可事到如今,她再如何责怪步文若,如何打骂也于事无补,处理妥当此事方才是正道。
步妙君温和道:“出家,一来传扬二妹妹救人美名,二来二妹妹若是去了清净观,也能避开众人口舌非议。”
“我不要!”步文若一口回绝,楚楚可怜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转身便拉扯了二娘的衣裳,“娘,女儿不能出家,女儿今后还要嫁人,我不能就这么将后半辈子毁掉。”
二娘也为难,“此事不妥啊,文若还这么年幼,就这么进了道观,这可如何是好?”
步妙君抬眸淡漠看步文若一眼,面色上依旧温和,“入道观只是暂时的,等过了几年,这事平息过后,步家再将你接出来便是了。”
“娘,大姐姐,我不想去清净观......”步文若还是急了。
二娘又求助地看向步惊鸿,“老爷,孩子还那么小,若是入了清净观,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头?将来便是接出来了,怕也许不到好婆家了,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
步惊鸿也有几分不忍心,可他看了眼步文若,却又垂下了眼。
倒是步夫人主动替他说话:“可如今哪里还有别的好法子?”
“有。”步文若开口说道:“不如爹爹将我许给傅公子吧,我是为了救他才出事的,相信傅公子也不会坐视不理。”
话音刚落,步妙君淡淡盯着她,她就知道步文若存了这样的心思,至今还无视她的警告,还打着傅薄晨的主意。
可她哪里会知道,今日之事全是傅薄晨弄出来的祸端,傅薄晨城府极深,对步家虎视眈眈,前世傅薄晨将整个步家玩弄于股掌间,就连精于算计的步妙君都蒙受他的欺骗,步文若竟然还想着引狼入室?
步夫人琢磨着打量步文若,语音清冷,“且不说那傅公子是何等身份,他家中是否能答应你进门,便是你丢丑这一事,他如何还会要你,自毁清誉?”
步夫人语气刻薄,但却说的是实话,傅薄晨看中的是步家家业,但步文若并未染指,傅薄晨娶她无用。
更何况,傅薄晨设计之人是步妙君,今日若是当众出丑的是步妙君,步家才会逼无法子将她许给傅薄晨,傅薄晨得偿所愿。
可如今之人换成了步文若,傅薄晨未必愿意再娶她,不仅是毫无用处的棋子,甚至连他清誉都会受到影响,如若不出她所料,傅薄晨绝不会答应。
二娘跪着挪步到步惊鸿跟前,啼哭道:“老爷,唯今之计,只有你亲自去与那傅公子谈谈了,若是这事成了,也不枉费一桩美事,也救了咱们若儿啊!”
步惊鸿捻了捻手指,沉思片刻,却是抬起眼皮看向步妙君,“妙君以为如何?”
步文若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步妙君身上,小眼神可怜巴巴,她知道步妙君此前警告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听劝,可这一次若是步妙君再不帮她,她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她是断断不会去出家的。
步妙君面色平淡,却道:“尚可一试。”
此言一出,步文若松了一口气,整颗心都落下了,“多谢大姐姐!”
步惊鸿这才转头吩咐管家,“你去请傅公子到府一谈。”
“爹爹,那傅薄晨已经在外院正堂候着了。”
步妙君说完,步惊鸿便挑眉道:“妙君处事一向周到,怎地今日如此怠慢傅公子?且不说今日之事之错,但说他身为客人,哪有叫他在外面候着,我们自家人在内院议事的道理?”
步惊鸿语气并无责备,只是好奇步妙君为何对这个傅薄晨如此处事。
然而他并不知,若不是顾及到步家颜面,她才不会叫傅薄晨入步家大门,甚至还会直接将他打出去,再放狗咬他。
步妙君解释:“今日之事傅薄晨对二妹妹与我们步家有愧,自然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