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万幸,没受伤便好!小荷姑娘方才跳得是什么舞?”
一听这话,芨小荷心如鹿撞,筋脉舒展通达于全身,暗喜‘他注意到我了,他注意到我了。’
羞怯道:“方才我跳的是一种求雨的舞,想着近日来一直未降甘露,便忍不住跳了起来。”
“原是如此!小荷姑娘有心了!”
芨小荷自是欣喜的不行。
“小荷姑娘,方才定是摔疼了,来,我亲自送你回寝舍吧!”大殿下递出自己温热的大掌,欲拉起瘫坐地上的芨小荷。
芨小荷自是求之不得,娇羞垂眸递出自己的纤纤玉手。
在指尖即将碰触之际,倏地不知从后方何时蹿出大殿下身边的那位小厮,凑道怒狡耳边急急切切道:“主子,王上那边传来了急报!”
霍然,怒狡立马起身,收回手掌,英眉紧蹙,道:“走!随我前去看看!”
只见怒狡立起身来,急切的环了四周一圈,指着殿宇飞檐之上横躺的一人道:“你下来,把小荷姑娘送回去。”
芨小荷顶着朝阳远眺,屋顶上横躺之人,竟又是那讨厌的怒修。
怒修懒懒的坐起,一个翻身下了房檐,稳稳的落在大殿下身旁。
怒狡将芨小荷交予二弟后,就匆匆离开了。
怒修斜瞄一眼,满脸写满失望的芨小荷,轻咳两声,捂嘴咯咯发乐。
芨小荷察觉眼前此人的嬉笑。
“你有病啊?笑什么笑,大清早就上房揭瓦?真是早膳盐吃太多,‘闲’的。”芨小荷鄙夷的瞟了一眼怒修,嘴上自是不饶这嘲笑自己的恶徒。
怒修眉头一挑,正声道:“我昨天晚上就一直在上面好不好,不是清早上去的!”
“晚上在上面喂飞蝇吗?”
“哪只有熊心豹胆的飞蝇敢近我的身,还不被我拍成肉酱。夜里上房檐自然是为了——凉快啊!”
“那你刚刚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小爷我可没兴趣看你这朵臭花。”
芨小荷心道,没看到就好,免得又得遭你取笑,说我跳的什么蹩脚舞。
怒修打了个“起来”的手势,一副无可奈何道:“走吧!大哥的话我不得不从,送你!”
芨小荷小嘴往两边一瘪,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试探着起身,脚踝刚一用劲:“哎呦!疼~~~”
怒修冷冷的瞅着她,不耐烦的凉凉一句:“到底能不能走啊?”
······芨小荷手捂脚踝,望着怒修怯怯的摇摇头。
“又臭又烦人。”怒修嘴上叽叽歪歪的嘟囔着。
人却霍然蹲下,粗壮的双臂将芨小荷一把揽入怀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朵娇滴滴的臭花打横抱了起来。
芨小荷惊愕,僵住身体,感觉在这个恶煞怀里,甚是难受。
怒修倒是为了完成兄长的任务,像个毫无感情的运输车,“载着”此花,急着只管把人送回去。
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感受竟然是——互相嫌弃。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芨小荷甚是嫌弃这个恶煞的胸膛手臂触碰到自己的任何一寸肌肤。
“少说废话,别乱动!”
“我就要下来,就要动!”一边嚷嚷,芨小荷一边故意耍坏的扭动身体。
怒修顿住脚步,抛来一个想杀人的眼神,冷嘲道:“下来?下来干嘛?再跳那个求雨的舞吗?我看你是想在我兄长面前跳求子舞吧?”
“你~你~你,方才不是说懒得看我这朵臭花吗?原来你都看到了。”芨小荷只能停止扭动的身体,愤愤道。
“承认自己是臭花啦!哈哈哈”
“你是臭嘴恶煞!”
“我劝你还是少打我兄长的主意。”
“要你管·····”
“有些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干嘛告诉你。”
“······”
二位似乎忘了互相嫌弃这一茬。
在相互鄙夷的谈话中,回了芨小荷的寝舍。
脚踝受伤后,芨小荷休息了几日,调息聚气,慢慢舒缓了脚踝上淤堵的筋脉,已能自由下地活动。
她踏出寝舍,双臂托天,伸了个久违的懒腰,深吸一口清甜的空气。
眼瞟着栖彧宫内的狼卫们,今日似乎特别不一样,个个神色紧张,警惕性极高。
倏然,天空中雷声大作,多日未雨的麒凰境即将迎来一场大雨。
芨小荷诧异,难道真是我前几日的祈雨舞奏效啦?想来凡人这些场面功夫,还真有几分用处。
眼底灵光咋现,第三条妙计,雨中送伞传真情,现下岂不是使出此计的最好时机。
当下,手中法决一捻,用自己的真身荷花的一片花瓣,幻化出一把绘有荷叶连连图样的莲花伞。
不到半柱香时间,天空中如豆大般雨滴,便倾泻而下,芨小荷手持莲花伞,快步冲向正殿方向。
想寻个机会,跟大殿下来个偶遇,然后,在雨中送出用自己真身花瓣化作的莲花伞。
霍地,正殿转角处,竟与怒修撞了个正怀。
芨小荷多日在寝舍养伤未出,这几日且没有见到过怒修。
此时的怒修声色倦怠,双眸中不满血丝,显然刚刚从练武场上下来,浑身湿透。
“你,你这是怎么了?大殿下和小殿下呢?”
“因父王召唤,他们已经先我一步过去汇合,我集结完狼卫们,也即刻要出发了。”怒修沉稳中带着一丝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