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看不明白,一个个的,都在害怕些什么?她想不明白,难道你也想不通吗?”
“山下的情势已经变了。”顾晴熹道,“让她留在山上,才是最好的归宿。”
“就这丫头的性子,别说断她经脉,”苏棠音指着铁门,道,“就算你把她的手脚给砍下来,她也会爬着下山,亲手把真相都挖出来。”
“可掌门这么做,总归有她的道理。”顾晴熹分辩道。
“她有个狗屁道理!”苏棠音道,“她只是为了琼山派的声誉,为了她自己!从三年前我便看出来了,未免这丫头拔得头筹,竟然自降身份,亲自下场,以碎雪击打星遥后腰,好让她输掉比武。”
“您说什么?”在场的几名年轻人,连同被锁在密室内的沈星遥,一齐惊呼出声。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苏棠音说着,居高临下瞥了顾晴熹一眼,道,“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为何?”沈星遥百思不得其解,不禁苦笑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掌门如此对待?”
“我不知道,琼山派上上下下也没人知道,”苏棠音道,“那年阿月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们追问去向,她却闭口不答,只说你是她的小女儿,并托付给芳姑照看。可后来掌门派人调查,却发现她曾在各大门派联手剿灭天玄教时,去过玉峰山,在那之后便失踪了,前后加起来,时辰将近一年。后来,我们又知道了一件事。”
“何事?”沈星遥话音略显颤抖,显然在极力讶异着什么。
“她的丈夫杨少寰,在阿月那次失踪前便已身故,”苏棠音道,“除非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又或者,阿月又找了另一个男人。可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那之后,始终坚持自己抚养两个孩子,而不另觅良人。”
“那……那她总不会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林双双惊奇道。
“天玄教以傀儡术四处掳掠少女孩童,并把他们养在门中,女子作为圣女,男子养大,则由他们安排,与圣女交合,生下圣婴,这似乎与他们的信仰有关。”凌无非目光沉重。
“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是来路不明。”沈星遥听完这话,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你是同辈弟子之中,最有天分的一个。”苏棠音道,“锋芒太胜,迟早会被人盯上,听闻当年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一刀客张素知,便是天玄教中出逃的圣女。即便是她那般,武学、名声皆已登峰造极之人,也摆脱不了这般命运,回归天玄教中,为祸一方。有这般先例在前,掌门又如何能够放心将你收入朝华殿?”
“我只相信万物可变,唯独信念不可。”沈星遥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旁人如何我不知晓,但我,绝不会是她所想的那种人。”
“我之所以想让你回来,便是打听到江湖之中,又有疑似天玄教中之人出现的痕迹。”顾晴熹低眉慨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
“都说开了就好,”苏棠音道,“我现在便去告诉寒衣,我所知道的事,都已对你悉数相告,至于她肯不肯放你走,便看造化了。”
说完这话,她本欲转身离去,脚步却忽然一滞,回头瞥了一眼凌无非,道:“好小子,你还站在这里。”
“尊使有何指教?”凌无非眸光一动。
苏棠音朝着铁门方向努努嘴,道:“关在里边的那位,兴许便是你们口中的‘天玄教余孽’,你们对此有何打算?”
“对啊,”林双双后知后觉机警起来,“你们不会伤害她吧?”
“我与天玄教之间,无直接利害,即便是有,也不会伤害无辜。”凌无非坦然道,“沈星遥便是沈星遥,不论给她加上什么身份,也始终是她自己。”
沈星遥闻言,微微一愣。
“很好,不过我也不担心,”苏棠音道,“即便你此刻是在做戏,她也有足够的能力,不受任何人掌控。”言罢,便即迈开大步走远。
“你还别说,星遥姑娘,”江澜对着铁门里的沈星遥说道,“你的这位师伯,还是很关心你的。”
“师父,一切真如苏师伯所言?”朱碧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星遥她真的是……”
“只是怀疑,难下论断。”顾晴熹长叹,“想不到,瞒了这么多年,终归是瞒不住……”
凌无非久久没能听到门内回应,不自觉担忧起来,犹豫片刻,再次走到门前,问道:“星遥,你还好吗?”
“我很好。”沈星遥双唇颤抖,极力维持着语调的平静。
“若觉得心烦,便不要再想了,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凌无非柔声劝慰,眼中忧色却分毫未减。
沈星遥背靠铁门,身体渐渐脱力,瘫坐在地,平静的口吻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疲惫:“不妨事,不会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
“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林双双眨眨眼道,“凌少侠,你和你的师姐,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若不愿走,少侠尽可去向后山家眷住处借宿。”朱碧说道,“我们这里都是女子,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凌无非一手扶在铁门上,垂眸看着那碗口大小,冰冰冷冷的铁锁,眉心渐沉。
“那你在这守着,免得又出什么岔子。”江澜说完,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对朱碧问道,“能去你那儿烤烤火吗?”
“当然可以。”朱碧点头,又转向顾晴熹,迟疑问道,“师父你……”
“我去大殿看看情形,你们自己安排。”顾晴熹言罢,即刻走开。
“咱们也走吧。”江澜看了看凌无非,对朱碧使了个眼色,道。
朱碧不言,虽不明白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