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给开了一道法门，大概就是可以练法术了。
在人间里，人们练的御剑飞行，御风，御水皆为法，不过习得这些法术要心无杂念，有些人日月便成，有些人自行修炼十几年都参不透，而一旦走火入魔便成了魔。
凌酒儿和她妹妹在他们无归山习得的便是体术，剑术，所有可用到的武器。这些术式皆有所同又有所不同，有些人剑术可破树木，可破钢铁，可破水，可破山。最高级的剑术，万物皆可破。
而不同便是手法的轻重缓急。
凌酒儿嘛，也就刚刚能破水。自父母失踪，她一心扑在赚钱带枣儿离开上，从未想过修习别的术。反正对她来讲，行侠江湖，谋生够用即可。
总之，她的理解大概是，一切需要身体力行的都是术，一切需要意念心智的，便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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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可曾修习过法术？”
“不曾，我都是武术，我的叔伯们修习的法，我父母并不让。”
“你凝神感受一下自身的气息流动，感受周边的事物，运用你体内的气聚在某个地方，朝一个方向。”
凌酒儿四方之内确感清明，凝神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气息走向…出…出来了！
“噗…”
神婆嘴巴突然变大，惊讶的看到一团黑气从凌酒儿…出来了。
想什么呢，是嘴里。
收了收下巴，恢复面无表情，这一下差点惊到下巴脱臼。神婆一时不知道该夸凌酒儿有天赋还是没有天赋。
凌酒儿张嘴打着哈哈，黑色的怨气顺着她的话频繁吐出，“再来再来！”反正确实是成功了，若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凝神，静气，聚手。
凌酒儿伸出手，惊喜溢于言表，手里一团黑色的气一团小圆球一样围着她的手心打转。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竟然能施法，师叔师伯从不让她学这些，原来这是多么奇妙的事。
“若你百日内消掉数字且能同化这些怨气，你便能操纵他们，那么操纵怨气，便为你的能力。”
她好像终于懂了为什么叔伯执着于修仙道。
简直就是懒人福音啊，这要学会了，不是动动手指别人就能给你拿东西了嘛！那我想吃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去买了啊！
“所以那天那个落水女人…”
“你以为她是真想死吗？她是被怨气带下去的。”
“你以为她拉着你的腿真的是求生吗？是她身上的怨气在带你一起死。”
“这些…”
“救人所带来的善念会与怨念相抵，所以数字会增加。这都是百怨妖设下的诅咒罢了，为了让受体去杀更多的人，怨气聚集，他就会变得更强大了，便可轻而易举占据你的身体，被他操控。”
“那位仙人只是帮你过了修习法术的槛，百日内只看你们谁被谁吞噬了。”
“每个被怨妖缠上的人，都会被怨气指引让他去吸收更多的怨气，也就是去杀人。怨气越重的数字越多，而那些被怨妖缠上的弱者，怨妖很轻易就会带领他们自杀。形成更深重的怨气再进入三界。”
“这就是为何，有时数字减少的并不一样。”
“诅咒数字余十以内时，怨妖便会现身，霸占原主身体，吞噬原主的灵魂，其原主必死无疑，而怨妖就代替原主活了下来，从一介怨念妖气虚无之物，最后却形成实体不断的害人，怨气就是他的能量源。”
神婆拿了一个黑黢黢的缸子，在磨着什么，察觉到凌酒儿探寻的目光，突然笑了，“这是上一个人的小腿磨成的灰，可以做药。”凌酒儿捂了捂嘴，虽说她见过死去的也不少，但知道这个主人还活着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吐。
“上一个人…做药…”用腿？凌酒儿一阵颤抖。
“那也是个诚心的人。”神婆停下来想了想，似乎有些感叹一般，引得凌酒儿更好奇了，“不过神婆庙也确实是只有极度渴望之人才能看到的。”
大概这也是为何有人寻得到有人寻不到的理由吧，所以师伯书上才会有个叉吗？他没找到吗？
“那他是多久之前来的呢？”
神婆看了凌酒儿一眼，切，商业保密原则嘛，我懂我懂。
“那他是为了什么？”凌酒儿指了指，她想知道小腿用来干嘛？
“不可说。”
神婆在支起的帐篷里来回走动，带起了风，烛光摇曳的影子在蓬上略显诡异，桌上的纸被吹的簌簌作响。
凌酒儿突然感到后背发凉。
静了一会，她沉下心，垂下眼看着手里的数字，“有这些数字以后，我总是彻夜寒冷，夜夜难眠。甚至有时候天色一晚，我便有些冷汗淋漓的，总是要泡澡才可以缓解。”
神婆点了点头，开口道：“妖喜阴，自是体寒，怨气也会导致噩梦环绕，这是必然。”
空气中只剩下神婆磨骨的声音，拿着磨骨棍骨碌骨碌的转着，夹杂着她断断续续的讲话音。
“若你百日内未能同化…”
“你杀掉的这些人…身上的怨气…”
“诅咒数字未变成零的话，数字同样会在当晚消失，不过这时候你就，”
神婆突然凑上前，凌酒儿吓了一跳。
“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