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生。债主隔了大半个中国依旧能找上门,往他家墙上泼红漆,骂贱妇烂仔,惹得整栋楼的人议论不停。周母强打面目在房里烧晚饭,周戮岳则买了白漆站在门口刷。
宋茵去给他送一本练习题,看到那一幕。像火铁在娇嫩皮肤上烙印。她此生难以忘记,隔了重重岁月回望更是觉得自己何其以卵击石。
后来查出来那些债主果然是任达闻找的。
小囡你不要火中取栗自投罗网。陈蕊的话犹在耳边。从第一天立下复仇计划就有人提醒过她。那时权当耳边风而已。
她抬头,呼吸可闻心脏剧烈跳动。周戮岳是她十七岁时在齐南路的人海里一眼挑中的。她金玉其外烂絮其中,想叫人死而又看中他身上杀气而已。
装陌生人全无意义。彼此相欠这样多。
“真的好久没见了。”讲得轻过木板外汽车鸣笛却又刚好叫他听见。
“是好久了。”
——逼仄隔间的门原来轻轻一推就开,油漆在月光照映下变得愈发鲜红如血。宋茵才发现那行字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