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还有些在隐藏的铺面在外,周安禾外祖也不缺银钱,但在联系上他们之前,总要有花销。
窗牗半开着,才晴了几日,今早还有些阳光,才过了半个时辰又是乌云密布,瞧着要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她特意选了这样一个日子。
按照日程李临璋应该已经在皇陵,山遥路远,即使他发现她跑了也不能马上赶回,今天有雨更好,场面越混乱,离开的机会就越大。
正准备着,外面一阵声响,似乎有人争吵,声音由远及近。
周安禾还是拿了支金簪藏于袖中,“去看看怎么了。”
惊春福身去开门,一陌生娘子众星捧月的站在门前,穿着半白色小臂半衫,白黄裥裙,身披海棠金绣蝶丝披帛,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已经压了好些人。
两方剑拔弩张,门口的侍女紧张道:“您不能进来!”
张嘉元旁边的红叶冷笑,“你们一路拦到这里,可拦下了?好大的胆子!长公主殿下与李郎君有婚约,以后就是李府的女主人,这李府她哪里去不得?”
“大人说了,这里谁都不能靠近,无论是谁。”侍女皱着眉头不肯放行,只是对方人多势众,阻拦实在吃力。
张嘉元说:“我无意为难你们,只想请周娘子出来一见。”
几位公主郡主都不用去皇陵,她知道这时候李临璋不在京都,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李临璋对周安禾的保护密不透风,京中少有人知道她在他府中,若她贸然前来,他是不会让她见她的。
门一开,门口的惊春被数双眼睛盯住,她对着张嘉元行了礼,“长公主殿下安,我家姑娘正在梳妆,请您稍等片刻。”
周安禾听了一会儿,起身来到门前,“殿下找我何事?”
她一露面四周迅速安静下来。
张嘉元抬眼望去,见她通身素净仍不掩气度,面似芙蓉,齿若编贝,脸色徒然白上几分。
红叶也上下打量着她,皱着眉头如临大敌。
张嘉元仍坚持道:“周娘子,你可愿与我说说话?”
惊春伸手要拦她,周安禾摇了摇头将她的手压下,“好。不过我不想在这里,不如我随你出去吧。”
侍女转身惊道:“娘子!”
周安禾转头问:“怎么?郎君说要囚禁我吗?”
几个侍女通通跪下,“娘子明鉴,并无此事,只是......”
“那就走吧。”
张嘉元见她愿意,神色缓和不少。
暗处的人皱了皱眉头,“这....”
“无妨,只需要保护周娘子安全即可。”
李府上下布了不少守卫,暗处更多。
他们都是李临璋安排保护周安禾的,但现在她没有危险,张嘉元是公主,又是李临璋未婚妻子,身份特殊,他们不便出面。
周安禾带着惊春上了马车,张嘉元的马车在前,她在后,行往最近的茶楼。
上了马车,惊春才小声说,“您想趁着这个机会.....”
周安禾:“这样一来,倒是比我们原先的计划更好。”
惊春点点头,又不放心道,“可是她在岂不是更不好走?万一她为难您.....”
“我有办法。”
行至半路,周安禾挑开帷裳往外看,大小房屋鳞次栉比,街贩沿街叫卖吆呼,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南北东西互通,珍宝奇玩、花果食新,悉集于此,人烟浩穰,一片繁华之色。
周安禾说:“小时候京都还不是这样,早听闻如今的京都在伯父手中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在兰陵的时候我曾经就想过,要再来一次。”
惊春心中难受,“姑娘.....”
周安禾放下帷裳,“惊春,若是等会有意外,你不必顾及我,只管往前跑。”
惊春摇头,“奴婢不会一个人走的。”
周安禾想了想附耳对她交代一番,问:“记住了吗?”
惊春还要再说,马车已经停下,周安禾将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上握了握,又捏了捏袖中簪子,转身下了马车。
茶楼已经被提前打点过,空无一人,老板与一众伙计迎上前谄笑道:“二位贵客,最好的包厢已经备好,请随小人来。”
张嘉元说:“带个人进去伺候便好,其他人留在外面,不许进来。”
周安禾求之不得,当即便同意了。
李府跟着来的侍女却不愿意:“大人吩咐过无论何时奴婢们必须随侍娘子左右。”
张嘉元皱了眉头,她不想让别人听见她谈话的内容,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红叶转身骂:“难道我们殿下还会吃了周娘子不成?”
“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出来已是不妥,殿下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侍女态度恭谨,手上却一步也不让。
若现在让她们这样进去了,出了什么问题,指挥使大人回来她们这些下人全都活不了。
红叶怒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以后是想被发卖出去不成?等殿下嫁过来.....”
张嘉元皱了眉头,“红叶。”
红叶自知失言,恨恨的闭了嘴。
周安禾只是安安静静的瞧着,她知道现在这里绝对不止眼前看到的这点人,若是想硬将人甩开是不可能的。
她径直踏步往里走。
惊春有些紧张的揪着衣袖,心砰砰地跳。
侍女要过来扯周安禾的袖子阻止,惊春赶紧上来拦,“你干什么!”
周安禾甩开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