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璋将周安禾拦腰抱起,起身道:“既如此,就换个地方养吧。”
跪在底下本就面如金纸的刘三听言大惊,抖得愈发厉害。
刚刚他这样对她,她要是真出去了……
他想鼓起胆气拦下,两个膝盖却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
其他人同样面面相觑,吴珉皱着眉头,“大人,这恐怕于理不合,陛下还未下旨处置……”
李临璋说:“今晚我会进宫一趟。”
这下无人敢拦他了,吴珉虽心中觉得不妥也只能安静退到一旁去,还不忘瞪夏御官一眼。
都是这御官胡说,弄得大人要将周娘子直接带出去。
夏御官低眉顺眼,笑了笑只当没看见。
刘三见李临璋好似忘了鞭子的事,就要带着人走了,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只要这位李大人走了……后面莫约也就是打些板子的事。
不过他显然放松得太早,后面两个婢女小心地将李临璋怀里的周安禾接过去,李临璋转头三两步到这群跪着的狱卒面前,“倒是差些忘了。”
他抽出腰间长剑,刘三甚至还未来得及回神,剑光一闪只听穿透狱内的惊天惨叫,鲜血四溅,刘三捂着自己的眼睛尖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地上血淋淋地躺着两个肉团,瞪着前方。
旁边跪着的几人转头见满脸血痕,只余血窟窿叫喊着的刘三,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狱内渐渐泛起一股尿骚味,他们吓得只知磕头,腿抖得跪都跪不稳。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是刘三.....”
夏御官有些不适地转过身去,吴珉面色如常,李临璋擦着剑笑道:“吴珉,再加顿食宵。”
“是。”
吴珉目送李临璋抱着人离开,转头说:“没听到指挥使的话?这些人——剁碎了喂狗。”
血顺着雨染红了大片地,血腥气混着土腥气蔓延,他微微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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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城门外。
乌云密布,苍穹虺虺,一辆马车冒着暴雨急驶,最前方坐着的簑衣男子大喝:
“还不速速让路!陈郡谢氏的马车尔等也敢拦!”
守在城门的将士面面相觑,马车并未雕花饰玉,辕衡却都是极其好的木料,黄花梨木角上挂着谢氏玉牌。
他们还犹疑着,就见一只宛若玉石雕就的手掀开半湿的帘帷,隔着大雨的声音分外清越:“陈郡谢屿,望众位行个方便。”
“谢二郎!可是谢氏二郎?”
周围的人纷纷跪下,沸反盈天,喊声不绝,城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