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浸染,细细花丝似乎承受不住,有零落成团之势。她太紧张,并没有发现她的第二个失误。
“慢着。”一侧,裴慎之突然探手过来,想要接住明柔酒杯,“这酒好喝,太子哥哥先赏我尝尝。”
裴慎之的不信任溢于言表。
但这酒若是被裴慎之喝了,那琉璃壶里的秘密怕是就守不住了。
明柔情急之下扭身,收回手,并不给裴慎之,只转而对裴望道:“我是南江公主,只给北定王一人斟酒。”
明柔直视向裴望,半激将道:“既然北定王不信我手中酒,那我先饮一杯,只是没想到,北定王竟然畏惧我这样的小女子,怕我给你下毒,我又能下什么毒呢?我哪里来的毒?”
明柔说着,便举杯想要一饮而尽,她抱定了玉石俱焚的心,她喝了这酒,裴望再不好推辞,她也不知道她下的毒能不能毒死他,但是哪怕要了他半条命,那她也愿意试一试。
蚍蜉撼树,虽不自量力,但也要去做。
只是,她手中酒盏还没有送到口边,她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明柔瞪目直视向握着她手腕的裴望,他指尖坚硬的力量再度向她传来,令她想到了昨日他对她的搀扶。
四目相视,明柔心尖颤抖,他的目光、气息均与李郎君不同,他逼近时,他的气息令她感到灼热,那是种来自男性的气息,不温润,却能够将人轻易点燃。
在他的注视下,明柔蓦然想收回手,但她使出了全臂的力,都挣脱不了他两截手指给她施的压。
他的指触着她的肌肤,是生平从不曾有过的异性接触,明柔瞬间红了面庞,并呵斥道:“北定王请自重。”
她此刻流露出的小女儿姿态,才像昨日被他误打误撞毁了她眉形时露出的嗔态。
到底是小女儿家。
裴望不将她的呵斥放于心上,只以视线示意她,“你发上落了一片花在酒里,若是一口饮下,怕是会粘喉,引起咳嗽,所以这杯就算了。”
他声音低沉浑厚,这样的回答,也不在明柔所想里。
明柔听言,蹙眉看向手中酒盏,心下顿时对自己失望无比。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喂他毒酒,结果却败在了自己的失察里。
面前女子面上一闪而过的懊恼,令裴望有一瞬间的想笑。他将她松开,挑眉,示意她可以继续。
此次再不能失手。
明柔稳定了心神,径自取过琉璃盏,直接走至裴望身侧,举止温和柔美。
裴望不动声色瞧她,看她一手提壶,一手拂袖,酒水哗哗,美人在侧,大有红袖添香之韵味。
明柔知道他在盯着她,他与她很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脖间喉结的滑动,还可以看到他劲瘦脖颈间青色的经脉。
明柔手指颤抖,睁眼闭眼沉沉呼吸间下定了决心,猛然将手中琉璃壶搁下,同时抽出原本藏好的金剪,奋力向他挥去。这种事情,她从没有做过,甚至在昨夜之前,她都从不曾设想过。
明柔不敢见他被她刺中后,血溅满地的情形,她只能紧闭了眼,想趁所有人不备,狠狠扎他。
但预想中的画面却没有实现,就在她举臂的瞬间,他再一次捉住了她手腕,金剪在外人瞧不见的地方,滑落在了他与她的双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