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吃的女子,心下都有些疑惑。
这商青荷今日是怎的了,常日里目光绝对不会离开贺正谋半分,似乎是巴不得一双眼睛都粘在他身上的程度。
现在倒是一直再吃,就算抬头,眼神也会时不时扫贺正安几眼。莫非她想通了?发现跟贺正谋没有可能,只得转变心意喜欢贺正安了?
一顿饭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商婷的身上。
“青荷啊,饭菜可还合胃口?”老太君望着商婷放下筷子的动作,语气和蔼的问。
这饭菜可太合商婷的胃口了,以至于她手边的碗都快摞过她肩膀了,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是确实感到撑了,她才放下碗筷。但看到手边的碗以及其他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时,商婷这才有些懊恼。
“特别好吃。”商婷有些尴尬地咬了咬下嘴皮,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克制食量,否则与原主反差过大,除了不合规矩恐怕还会遭人怀疑。
老太君笑着,牵过商婷的手便要带她离席:“合胃口就好,且随祖母去看给你准备的礼物。”
商婷乖乖跟在老太君身后,绕过长长的回廊穿过几道洞门后走到一个极为寂静的园子里。
园子的入口处悬着一块扇形牌匾,上边用金漆写着两个大字——静园。
这名字与周围气氛相辅相成,安静且祥和,十分适合人休养生息。看来这便是老太君的住处了。
商婷跟着进门,才同老太君在宽椅上坐下,小丫头便立马端上来一个木盘。红色缎布盖在微微隆起的木盘上,或多或少还是勾起了商婷的好奇心。
“青荷,你且揭开看看。”老太君笑的慈祥,她微微抬了抬头,示意商婷揭开红缎布。
商婷有些疑惑,却也听话地将那块缎布揭开。
仅揭开的那一刹便让她又惊又喜。
木盘中摆放的竟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赤色织锦婚服。在老太君的注视下,商婷小心翼翼地将婚服抖散放在身前比了比。
大袖衫的衣摆绣着一朵朵山茶花,其绣工了得宛若真的山茶开在衣服上。墨绿色的霞帔上也用上等丝线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杜鹃鸟儿,整套衣服像极了一副巧夺天工的画卷。
最后商婷拿起盘底一对纯金打造的帔坠,只觉得格外坠手。她双目瞪大,面露吃惊之色,其实心里想的是,这要是带回现代,卖的价格都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端木盘的丫头见商婷面上的表情,缓缓开口道:“神女大人,这套婚服是老太君早在年前就为您备着的,上面的刺绣用的都是西域进贡的顶好丝线,请了上京绣工极好的十一位绣娘绣了半年有余,这才绣好,只是这一套衣服便已经值得万两黄金,足可见老太君对你的喜爱了。”
早就听说贺家家大业大,吃穿用度皆为奢靡,今日仅仅一件婚服就能抵得万两金,这可真坐实了旁人所言。
不过有一点商婷不太明白,她与这老太君按理来说非亲非故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是嫡孙正妻,老太君所给她的脸色都不及商青荷半分。
就在商婷疑惑时,就听得老太君出声:“青荷可还喜欢吗?”
“喜欢,祖母待青荷当真是极好的。”商婷一边笑一边轻手轻脚将婚服折叠起来。
“你这孩子虽说从小被送给雨萱抚养,但却是在我膝下长大,就连正谋和雨萱都不及你在我身边陪伴的时间多。原本愿着你与正谋做一对佳偶,可正谋过早娶妻,你入府也只能为妾。嫁与正安为正妻,奈何正安始终不是嫡子,身份卑微,横竖都是委屈着你了。”老太君说着说着脸色却变得愁苦起来。
这下商婷总算明白了,原来老太君对商青荷如此好,是因为商青荷是老太君从小带大的啊。
怪不得会由着原主胡来。
商婷见老太君神色哀伤便在她膝前蹲了下来,轻轻将头倒在她的膝上说道:“祖母,无论是嫁与谁,只要青荷能常伴您身边照顾你,青荷便也知足了。”
商婷自知她来到这里见谁说的都是鬼话,唯独对老太君所说的这些皆是真诚的。因为只有老太君给了她偏爱。
而这份偏爱,是与儿时商婷的奶奶给的是一摸一样的。
日色渐落,鸣蝉已经悄悄爬上枝头叫着。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时,贺正安与商婷都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商婷打破了寂静:“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娶我?”
似是没有想到坐在对面的人会如此直白发问,贺正安微微瞥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地回答:“你不也是一点都不想嫁我么?”
“你既不想娶我,为何不直接同皇后娘娘说。”商婷问。
谁料贺正安冷冷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神女大人如此得皇后娘娘器重,当日以死威胁都没能让娘娘改变主意,更何况我生如蝼蚁人微言轻,何必费力呢?顺其自然不是挺好的么?”
生在无比尊贵的贺家,却用蝼蚁和自己相比。商婷想起白日里贺正安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倒是有些郁闷了。
这还是她在的情况下,她不在时,更不知贺正安是被如何对待。
出生卑微又是庶子,恐怕他从小到大的生活里是没有一点光亮的吧,但他又能说出顺其自然这种话,倒有些春风吹又生的劲了。
“神女大人若实在不想嫁我,那便称病修养即可。延长婚期或许也是一种办法。”贺正安的语气实在冰冷,能听得出来他对商青荷是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商婷似是没想到他会帮忙出法子来拖延,心里有些震惊,但转念一想若是贺正安知晓自己嫁与他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拼死也不会娶吧。
“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