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是茅厕,而是和赵宇城相同的方向。
赵宇城揣着果干,像往常一样回府里,压根没有想到,他的身后跟着人。
或许是害怕遇见熟人,他还拐进了小巷子,这让江寄舟得了机会。
或许赵宇城也没有想到一声不吭的江寄舟,会跟在他的身后,将他拉到小巷子里揍一顿。
“是谁?你敢动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赵宇城被人套了麻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一通乱猜。
“是不是何庆阳派你来的?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打我,我绝不会放过何庆阳!”
然而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并未停下,反而越来越重,渐渐的,赵宇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断地呻/吟着,“哎哟,好汉,饶了我吧,我还有银子,我给你银子,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
只可惜江寄舟不图钱财,就是来揍他的。
他下手很有轻重,知道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但留下的痕迹,也足够叫员外家的千金怀疑他。
江寄舟对赵宇城一直心存怨恨,前世就恨不能杀了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亲手揍了他一顿。
若不是害怕沾染人命,影响宋黎黎,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和顾过赵宇城。
他离开时,又踹了赵宇城一脚,这才回去。
宋黎黎见他回来,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嗯,去的远了点。”
江寄舟淡淡的说道,他不想让宋黎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害怕她认为自己只会通过暴力解决问题。
虽然知道宋黎黎和赵宇城没有感情,但她对自己,也没有太深的感情。
宋黎黎应了一声,又开始招呼客人。
她们的果干卖的很不错,客人络绎不绝,毕竟她们这东西对大家都很新鲜。虽然价格高了些,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吃不起的。
另一边的赵宇城,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他鼻青脸肿的回家,想要躲过小姐的盘问,可他刚踏进府门,就被下人请去。
“姑爷,小姐请你进屋里说话。”
赵宇城听到这话,心里就不由得发慌,他不知道今日该如何应付妻子。
他抬着袖子,半遮着脸庞,想要躲过小姐探究的目光。
“姑爷今日是不想见我吗?怎么抬着袖子挡住了脸?难不成我已经如此惹姑爷的厌倦?”
妻子一声声的问话,叫他觉得窒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才解释起来。
“并非不喜小姐,只是今日出门跌了一跤,鼻青脸肿的,不好叫小姐看见。”
赵宇城怯懦的开口,他不知道这样的理由能不能糊弄过去,因此心里十分忐忑。
小姐果然是不信他的话的,冷笑一声:“姑爷是觉得我好说话了?想出这么个理由来欺骗我,我看这几日姑爷真的是太得意忘形,已然忘记自己是入赘来的,而不是来我任家做大爷的。”
赵宇城最不愿听任小姐提的就是这句话,初成亲时,他曾亲昵的叫小姐的闺名芳菲,夸赞她的闺名大气优雅,不同凡俗,便被任芳菲如此训斥过。
而今任芳菲又说出这番话,只因他用袖子遮住了脸。
“小姐说的是,是我的错。”
赵宇城咬牙笑道,他选了这样的路,又被任芳菲拿捏住了,因此他活该低眉顺眼的讨好人。可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因此他已经等不及春闱之时,他现在就要任芳菲父女去死。
“我这就将袖子放下来,小姐可不要被吓到了。”
任芳菲不是傻子,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赵宇城的语气呢。
“姑爷最好还是把我吓到,要不然咱们今天这事儿可就不能这么简单的了了。”
任芳菲今日是不可能随意放过他的,她早就看不惯赵宇城的所作所为,只要有机会打压他,她绝不手软。
赵宇城听到这话,只能在心里暗骂任芳菲。
“小姐尽管看吧,我行的正做的端,并非是欺瞒小姐。”
任芳菲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开口。
“我看姑爷这伤不像是跌倒的,倒像是被人打了。”
任芳菲又不是个瞎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伤不对劲。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任芳菲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姑爷既然行得正坐得端,就该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原委,而不是百般遮掩,难不成姑爷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管姑爷的事?这也正常,姑爷是读书人,素来都是心气高傲的,不过就算是再心气高傲的读书人,如今既然入赘到了我们家,那就该听我的安排。”
任芳菲走到赵宇城的跟前,上下打量着他。
“当日姑爷来我们家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自己有骨气这回事儿,如今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能飞出任家的大门了?竟然还想隐瞒我?我看你倒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究竟是谁打了你?我若是心情好,这事儿还好说,我若心情不好,那姑爷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任芳菲不仅不会惯着他,反而每一句话都踩在他的脸上,要他觉得被羞辱了,但又无力反抗。
赵宇城不是最喜欢拿读书人的骨气说事吗?她今天就要将他的骨气打碎捏烂,让他从此都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
赵宇城听到她这番话,脸色果然不好,他娶任芳菲可不是受气来的,而是想借她家做踏板。
谁知道踏板没有做成,他竟成了任芳菲跟前的一条狗。只要任芳菲不高兴,就能对他任打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