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鳗,我大姐从海底逮的,它们胆子很小,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在长命面前,风平的话很多,因为长命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他都很捧场。 “这只海龟也是我姐救回来的,它是被虎鲸抛到船上的,虎鲸你肯定不知道,长得特别大,比我二叔还大,一口就把海龟咬住了……” 风平说得津津有味,过来吃饭的食客一个个进来,他们带来的小孩也凑过去听风平讲故事,不时捧场哇一声,紧跟着追问:“还有呢还有呢?” 院子的另一头,只簪了根银簪的侯夫人也被闻讯而来的食客围着了,男女老少皆是好奇宫里的事。 “皇上多大岁数了?五十好几了?有几个儿子?” “皇上的女人多不多?他最喜欢哪个?” “皇上最宠高贵妃,皇后醋不醋?” “……” 齐阿奶端着汤盅出来也竖起耳朵听,听了一嘴跑进去跟海珠说:“皇上的小老婆竟然有上百人!他能认出谁是谁?” 海珠摇头,她也不知道。锅里有香味了,她揭开锅盖拨开粗盐粒,虾壳蟹壳已经焗变了色,散出来的味道咸香,她把虾蟹都挟出来,再把海螺和海贝倒进去用盐埋着。至于章鱼,已经在开水里煮了两滚烫熟了,和米粉一起泡在汤汁里端了出去。 今晚的食客食不知味,醇香的鸡汤入喉还来不及品味,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倒是侯夫人胃口大开,她兴致盎然地说些无伤大雅的八卦,有人问及,她也八卦自己家的事,越说越乐,不知不觉一碗粉见底,盐焗的海蟹也吃了一只,到最后散摊的时候,她还跟热情的街坊约着明天一起去听水官讲天象。 齐老二收拾了碗碟端进去,走到海珠身边说:“沈遂他娘来过,在门口站了站又走了,没进来。” 海珠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管她,就当不知道。” 剩下的汤底都是好东西,她把炖的鸡块热了热端出去,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侯夫人在院子里慢走消食,她跟海珠说:“你别把我的身份说漏了,往后我闲了就带长命过来玩。” 海珠发现她的心态转变得挺快,皇城根下的贵夫人,来到广南还真端着养老的心态,适应得挺快。 “伯娘,你今晚住哪儿?”海珠问,“你要是打算时不时过来玩,不如在巷子里买个小院?” 侯夫人意动,她买个小院跟海珠当邻居,还能方便她儿子过来住,日后两家变一家,相处起来也能融洽些,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亲戚见面如老鼠见了猫,见了面吭吭哧哧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