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许寻揉着刚睡醒的眼睛凑过来问。
本来一脸高兴的向圆看到许寻瞬间变了脸，“关你什么事。”
许寻：“……”
第二节课还没上课，唐屹就倒在了桌子上，数学老师不只一次眼神扫过来。
不像第一次那时候害怕，余糯十分淡定的拿手指戳了戳他。
这段时间相处，余糯也大概摸到了点唐屹的性格，只是表面高冷不搭理人，除了偶尔爱逗她，一般时候还是不错的。
也不会乱发脾气，还十分大方。
就…还，挺好一个人。
唐屹没睡死，只一下迷糊醒过来，抬眼对上数学老师杀人一样的目光。
他淡淡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坐直身子努力睁着眼睛听课。
其实不仅唐屹，余糯也困，倒不是爱睡，她是单纯因为听不懂。
原本四十五分钟一节课在数学课上好像被拉长了两倍，余糯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抬头看了眼黑板上的钟表，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
真的坚持不住，余糯手臂撑着脑袋低头，让自己看起来和听课没什么不一样。
察觉到小姑娘睡着，唐屹不动声色往前坐了坐，隔开了一部分外面的阳光。
数学老师原本想着让余糯回答一个问题，扭头看到她也睡着的时候，火气“噌”的一下往上冒。
“余糯。”他猛地喊。
“嗯？”余糯霎时清醒，下意识抬头看向讲台桌。
“你和唐屹，你俩故意的是吧，他睡醒你睡。”
老师很生气，说话也冲。
“跟我有仇？”
余糯摇头，小声解释，“不是。”
“不是？”
“不是还睡，你自己说，你们睡了多少次了，出去站着。”
“……”
两人拿着本子并肩站在班级门口，和北方的封闭式不同南方的是露天教学楼，楼道之间都连着，出来罚站能被整个教学楼的学生看到。
尽管现在是上课时间，还是会有很多同学出来上个厕所，拿个本子什么的。
余糯从小是乖乖女，鲜少经历这个，整张脸被烧似的发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下巴戳到衣服了。”唐屹提醒。
余糯觉得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下次打死不睡了。”
唐屹背经离道惯了，罚站是常事，没觉得有什么，他扯了扯余糯衣角，轻喊她，“余糯。”
“干嘛！”余糯不想理他，哪有人出来罚站还说话的。
“还挺凶。”唐屹扯唇垂眸看她。
“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被罚的？”
余糯眼睛偷偷看他，十分不服气地鼓了鼓腮，“谁让你也睡的。”
唐屹征愣一秒，第一次见小公主发火不过实在没什么气势，反而像个没偷到松果的不服气小松鼠。
突然的一下，余糯听到一声十分克制地低笑。
过了会儿实在控制不住，他闷闷笑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点点头，附和，“对，咱俩半斤八两。”
余糯：“……”
“你别笑。”余糯谨慎地四处扭头看了看，害怕唐屹的笑声引来更多关注。
“哦！”唐屹笑着点点下巴，勉强忍住，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余糯你怎么这么zhuan zhi。”
余糯一头雾水地看他。
“不让我和你说话，还不让我笑。”
余糯：“……”
晚上放学回到家，刘敏拿着医院单子扶额，“糯糯。”
“嗯？”余糯把书包放到沙发上，“怎么了？”
“你老实告诉妈妈，你这段时间在学校是不是没听话。”
余糯茫然看向母亲，“我没有啊？”
刘敏拧眉把单子递给她，“这是你这两次的检查结果，你看看心跳和血压。”
“糯糯，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身体不好，尽量不要有激动情绪。”
“不是，妈，我真…”余糯想解释，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听到母亲继续说，“行了，结果摆在这，说什么也没用，以后别再和我提要和同学出去玩了，放学就回家。”
“妈…”余糯有些着急，“这和我出去玩有什么关系。”
“行了，别太激动，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回屋写作业去吧。”
余糯低头应了声，回到屋子里把门锁住，慢慢蹲下。
母亲的那句“你和别人不一样”挥之不去般在脑海中晃，手腕上心跳检测仪的金属外壳冰凉。
从八岁暑假意外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后，这句话就伴随着她整个生活。
不许跑步，不许和朋友打闹，现在甚至不许和同学玩。
泪水从眼角划下，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余糯倔强擦掉，看向手腕的心跳检测仪，黑色屏幕上显示着她此时的心跳和血压。
手腕被它牢牢锁住，她动了动试图想挣开，可是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