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声从小饱读诗书,自有一股子儒雅安静的气质,李茭白觉得这就是小男孩和那些整天光屁股跑的小屁孩不一样。
之后就一直缠着人家,一直到长大,锲而不舍,死追到底,花样百出的试图让人家松口娶她。
听了李茭白的种种轰轰烈烈的事迹,风恬不禁咋舌,觉得就是上辈子,也很少有李茭白这样顽强的。
处理好伤口,老大夫道:“开的药一天三副喝着,伤口的妖也要及时更换,看了一半的病,被她给拉过来了,我还得回去。”
风恬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那个病人没什么事吧,会不会耽误了病情?”
老大夫摆摆手:“没事,就是清水阁的那个花魁,昨天半夜被什么人给惊吓到了,昨天已经看过了,今天就是再复查一下。”
风恬尴尬的笑了两声,真是巧了,老大夫要是知道自己跑来跑去都是因为她,还不得气着。
她机灵的没出声,把老大夫送走了。
原来被自己吓到的女人是清水阁的花魁,正是无妄之灾,她是不是应该去给她道个歉?不知道清水阁在哪里。
正想着,李茭白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神情慌张。
风恬调侃:“怎么,没找到陈声吗?”
李茭白“嗨呀”一声:“你还有心思八卦呢,这次是你的难题来了,那个死掉的人,不见了,这下你可怎么办呀!”
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李茭白性子急,拉着她的手出了门,一边解释了起来。
原来她本来是去找陈声的,半路上突然想先去仵作那里看看尸体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死的,毕竟就算有蛛丝也不能就此断定人是蜘蛛妖杀的。
结果到了房间一看,哪里有尸体,接着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连不藏人的柜子都没放过,又去问了把门的官差,说是没见人运过尸体出去。
活生生的尸体就这么没了。
两人顺着小路一路走到停尸的房间,里面寒气沉沉往人身上粘去,好像骨头都能冻上。
知道李茭白大略检查过了,风恬格外注重细节,眼尖的在放尸体的小床底下发现了一摊不明显的血迹。
血迹下方还有细细密密的白色痕迹,像是什么小虫子的爪子挠出来的,细密程度让密恐患者抓狂。
痕迹不是一块,而是一路延伸出去,风恬对着李茭白招了招手,两人顺着痕迹一路找了出去。
只见两道身影弯着腰,步伐一致,身形鬼祟,从人工种植的树木和假山边走过,四只眼睛紧盯地面,惹得路过的下人们疑惑又震惊的看着她们。
“等等,我们为什么不好好走路,干嘛要弯腰驼背?”
“不是你先弯腰的,我才跟着你一起的嘛。”
“我刚开始是因为屋子里黑,有点看不清。”
两人看了看明晃晃的大太阳,对视一眼,默契的揉了揉酸痛的腰背,挺直腰板走路,风恬咧开一个笑脸,软糯糯的同树后一双双隐藏的眼睛打招呼。
大家顿时不好意思盯着看了,都移开了目光。
一路追到无人的高墙边,再往那边就走出城主府了,墙壁上都是那种痕迹。
“什么也没有啊。”李茭白抱怨道。
风恬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仔细找遍每一寸墙壁,在墙角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手指粗的小洞。
她蹲下去,顺着小洞看过去,小洞直通墙外,这么小的洞,大概只有虫子能钻过去。
里面黑乎乎的,风恬手指往里摸了摸,摸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拿出来一看,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啊!蜘蛛!”
她这一扔,没控制好方向,一把甩在了李茭白身上,她一脸疑惑的接住,看了一眼:“一只死蜘蛛,你叫什么!”
风恬打了个寒颤,她最怕的就是虫子了,各种小虫子,看到它们就感觉爬在自己的身上一样,让她浑身发痒。
李茭白看她一张小脸更惨白了,便自己趴到了小洞处,断断续续扒拉出数十只死蜘蛛。
“奇怪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多蜘蛛。”李茭白喃喃自语。
风恬猜到,也许是那只蜘蛛精,为了嫁祸给她,弄来这么多蜘蛛:“也许那具尸体,是被蜘蛛给吃了。”
“蜘蛛吃人?”
“我亲眼看见一只蜘蛛妖把那个男人杀死,能弄来这么多小蜘蛛,也很正常。”
也许蜘蛛精是不想暴露自己,而嫁祸给风恬,这些小蜘蛛能杀人,还能无孔不入,她突然感觉很不安全,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
“你能陪我去卖药材的地方吗?”
李茭白虽然疑惑,但她得跟着风恬,毕竟还有三天之约,她得看住了风恬。
这是风恬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上街,虽然身上还背负着人命官司,但也不能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长长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卖着五花八门的小东西,叫卖声,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
风恬激动的小脸泛起了粉色,扯着嘴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将圆圆的小脸变成了心形脸,娇俏可爱。
她正沉浸在火热的气氛中,李茭白猛的拉了她一把:“快看,情妩出来了,就是昨晚被你吓到那个。”
不是病了吗,怎么还上街,不过自己正要找她道歉呢,风恬赶紧看过去,身前已经自动让出了一条路,人们往两边靠去,突出了一辆装扮清凉的马车。
马车上三面漏风,挂着红色轻纱,被风吹的飘飘扬扬的,衬托的里面的人影妖娆风情。
周围男人眼中放光,红光满面的小声讨论。
“情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