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咱们几位老姐妹也好说些体己话……”
话说的亲切,可命妇们可不敢有丝毫放松,如今太后整日吃斋念佛不理俗事,后位虚空,后宫被这位盛宠的贵妃把持,虽已有太子,但三皇子锋芒毕露、身为贵妃的生母宠冠后宫,他亦格外得圣心,连她们的老爷都捉摸不透圣意不敢押宝,她们这些内宅妇人入宫陪侍,自然更要十二万分小心,一言一行可谓如履薄冰。
除了几位身居要为的军机大臣命妇,像阮晴父亲这种享有清誉名满天下的臣妇也是贵妃重点照顾的对象,继母虞氏满面红光陪着笑,看的苏筱柔直撇嘴:“也太上赶着了,你爹爹之盛名,怎么也称得上文臣之首,你这便宜后娘怎么这么……哎!”
鱼宝儿全副心思都在手里的东西上,没有功夫关注继母,拉着苏筱柔转转悠悠到了湖另一边的暖阁,正好里面空无一人,她装作疲乏叫宫女在外候着,只将门虚虚掩着半扇,拉着苏筱柔往里去了。
“哪儿来的?” 鱼宝儿面露惊奇之意,摸着两块指长的牌子问苏筱媃,苏筱柔神神秘秘的靠着她耳边说:“户部尚书那宝贝儿子不是最喜眠花宿柳,我哥正查着什么,天天坠在那一撮人后面。我好奇嘛,前儿晚上跟上去,赶上那儿出了人命官司,从一个狗腿子丢在屋里的外衫里摸到的。本来想问问我哥,怕被念叨又寻思你肯喜欢这些神神秘秘的玩意,就先拿来给你看看……”
瞌睡来了送枕头,苏筱柔可真是个及时雨:“你别说,这玩意还真有点意思,你先让我带回去琢磨琢磨,明儿你来我家我再跟你细说……”
鱼宝儿打定主意回家用印章拓印下来,苏筱柔倒也没有拒绝:“反正你鬼点子多,你说有意思那肯定它就真有点意思,明儿正好去婉怡那儿拿上回预定的话本子,我再买点你爱吃的蜜果,晌午前就去你那儿……”
“天啊!”
“这可怎么好!”
门口忽然传来公宫人惊诧的叫嚷,鱼宝儿和苏筱柔把东西一收,赶紧出来查看。
一位宫女迎上来:“小姐们还是在暖阁里吧,前头有人传信儿,说有姑娘不慎落水,外面有些乱,二位还是……”
鱼宝儿心头总有些慌乱,忙断她:“说清楚是谁落水了么?”
另一位年纪稍小的宫女道:“只知道是位鹅黄衣装的年轻姑娘,一眨眼就掉下去了……”
鹅黄色……阮馨今天穿的就是鹅黄底色,蝶穿淡色牡丹绣样的衣装,不能这么寸吧!
苏筱柔也想到了一起去,拉起鱼宝儿就往回跑,三个宫女儿坠在后面连连呼唤,根本赶不上她俩。
两人呼哧带喘刚跑了一半儿,正好听见一道惊呼,耳灵的鱼宝儿瞪大了眼,猛地拉住苏筱柔拐了个弯,来到一处灵璧石山旁,悄悄探出头,正看到自家亲亲姐姐阮馨,被一男子揽腰扶起站好。
“对、对不住……”阮馨小脸一红呐呐道歉,倒把年轻男子弄愣了,他噗嗤一笑问道:“小姐摔倒,难道是知晓在下从此过,有意为之?”
阮馨小手慌慌乱摆:“当然不是!”
年轻男子:“那道什么歉呢,不如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吧,在下看小姐刚才好像擦到了石头,若不是在下接住,怕是得重重擦伤了……”
阮馨也确实疼的厉害,又小声道了歉,侧过身捏了捏小腿检查,年轻男子也十分绅士背转了身子,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怎样了?可严重?要不要帮你叫人来?”
阮馨腿脚有些跛,蹙眉走到他五步远,感激道:“破了些皮,不算严重,刚才有人传信儿说小女的妹妹在池边丁香树下等小女,到了那儿左等不来,小女想着她先前往暖阁去的,就过来迎迎她,刚下了台阶就被人狠推了一把。多亏公子相助,不然怕是要伤筋动骨……”
“那还是叫人来吧……”男子吹了个哨,立刻从一旁的树顶飞身下来一个干瘦的男人。
“去叫两个人来,最好把板舆带来……”
男人点点头,转身快速走来,鱼宝儿跟苏筱柔躲闪不及,正打了个照面,只好现身往阮馨身边走去。
“姐姐,伤的重吗,快让我看看……”
阮馨赶紧拉住她,酡红着小脸跟男子再三道谢:“多谢公子,眼下小女已经等到妹妹,不敢再叨扰公子,小女是阮龙图,阮氏女,公子之恩,阮家必有回报……”
鱼宝儿好奇的打量起对面的男子,发现对方大概二十出头,剑眉星目、气质清朗,通身高门子弟的矜贵气派十足英俊。那男子看着阮馨害羞的样子又是忍不住轻笑:“阮氏女,玉京第一才女果然不负美名。有礼了,在下乃韩中书次子——名博衍,二十有一、尚未婚配。在下小妹体弱,需日服润肺生养阴露,不巧,被丫鬟遗漏马车上。在下不敢假手他人,不得已来到此处,托人去唤她过来,于此处暂候,还请小姐们不要误会,在下绝不是什么形迹可疑的登徒子。”
“二哥!”一声黄鹂般清脆的呼唤传来,一抹清新绿意跃入众人眼帘,跟鱼宝儿年岁相仿的姑娘,神采奕奕的笑着靠近韩博衍:“哥、你找我?”
鱼宝儿三人:“……”目光把姑娘从头扫到尾,没看出来一丝需要吃药的病态。
“阮小姐,刚才的事您还是跟阮阁老报备一下的好,百花宴的日子还敢下黑手,贵妃娘娘知道定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在下就先回避了,请小姐们自便……”
兄妹俩一前一后离开,博三小姐还好奇的频频回头,很快抬着板舆的宫人到来,将阮馨放了上去。
“姐,你听说了吗,刚才有个穿黄衣服的小姐掉湖里了,我跟小柔就是听到消息以为是你,吓得赶紧跑出来了,没想到跑到这儿啧啧啧……”
“打你嘴!”阮馨作势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