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察觉,疑惑地扭过头来。
二人礼貌地相视而笑,并未造成尴尬。
纪途在同朋友聊天,话题很日常,注意到阮南湘抚着肚子的时候,他伸手隔着衣服揉了揉她的肚子,眼里满是宠溺,他嗓音低沉地询问道:“肚子不舒服?”
阮南湘觉得有点尴尬,把纪途的手挪开,“没有。”
菜端上桌,阮南湘与那位女子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阮南湘尾音扬起,“真的啊?”
女人点了点头,喝了口汤,“我在读研究生,今年研二了。”
阮南湘身体靠在椅子上,用手在身前比划着肚子隆起的弧度,“那你考试……”
“就这么考。”女人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瞥了眼聊得时不时碰酒杯的老公,她托着脸,给阮南湘分享着自己的经验,“我是现在是二胎了,大宝我爸妈今天带着。虽然是怀孕,但是平时跟以前差不多的,不同的是一条命变成两条命。”
阮南湘见过太多婚后不幸福的情侣,法学的学生在寻找案例的时候遇到大多数都是感情破裂经济纠纷,严重些就是家暴。
她对婚姻其实有些畏惧,她看着女人的肚子,“姐姐,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结婚,生孩子。”
女人笑得温婉,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都是小年轻的想法。等思想再成熟些,遇到合适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阮南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聊什么呢?”纪途将甜点移到阮南湘面前。
阮南湘没有回答纪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谢谢。
纪途就像是对她有不满,睨了眼她,手掌搭在阮南湘头顶上。
这顿饭吃得有些久,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才撤离。
纪途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没有喊代驾。阮南湘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开不起四个轮的小车,至今也没有考驾照。
于是,两人牵手一块回去。
已经是夏天的尾巴,晚风吹起男人宽大的黑色背心,从侧面看,胸肌若隐若现。
阮南湘一只手给纪途牵着,另一只手时不时摸摸他手腕上的刺青。小区离得近,阮南湘走得一点都不累。
她歪头不像是喝醉的纪途,“你酒醒了?”
纪途酒量好,并没有醉。
他余光注意阮南湘时不时甩手的动作,轻扯着唇,张口就来句,“没有,头有点晕。”
阮南湘疑惑地转过头看着纪途,对他的状态深思熟虑,“可是,你这看着也不像是……”喝醉了。
“宝贝儿。”
喝过酒的嗓音,充斥着一股磁性,很感性磨耳。
阮南湘慢半拍地啊了声,“怎么了?”
“想接吻。”
纪途压根不是商量的意思,兀自停下脚步,他越身站到阮南湘的面前,双手捧着女孩的脸颊,弯着脊背亲了亲那柔软的唇瓣。
阮南湘懵懵地眨了眼睛,想来纪途也不会在外面做出出格的事情,她轻轻地笑着,一脸乖巧,仗着他只敢亲不敢胡作非为。
纪途眼里一片漆黑,幽幽地,带着一股很强烈的吸引力。
“这么乖?”
阮南湘抿了一下唇,故作勉强地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男朋友生起气来这么吓人。”
到底是她还惦记着他生气时的样子,因为害怕,便一直记着。
纪途弯着腰,健硕有力的身体将女孩罩得严严实实,他头埋在她颈子里。
耳边是小摊小贩迎客的声音,有风吹过,阮南湘听到了纪途说了句对不起。
阮南湘清楚听见纪途在她耳边说道:
“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我对你好一点,你就不会总是想着顾忌什么事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让你在我面前可以硬气一点,不用总是迁就着我,就好了。”
“我不想处于上风,不想看到你小心翼翼的样子。“
大抵是真的酒精发挥了作用,发自肺腑的真诚、肉麻的话,在这个有些浪漫惬意的小道上,在无助、迷茫的二十一岁,阮南湘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爱情的力量。
那一天,她穿着粉色洛丽塔揣着棉花娃娃推开了kq刺青工作室的门。
在室友的怂恿下,她用廉价的烟粉玫瑰和项链换了个纪途。
这些微不足道,在后来的后来,那些好成倍的,承载着前二十年所缺失的爱,翻江倒海冲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