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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知却连连赔罪:“您别动怒,这件事情是关重大,怎么着我们也得商量商量不是?”说着,便将人带出屋子去说。
留在房间的李怀安双眼不忍的看着霍懋,心中无限悲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保护霍懋,该怎么走下去。
他知道,拦不住。李元途一定是给沈季知下了死令,无论什么法子都要让霍懋恢复正常,因为如果现在的霍懋回去,对李家一族没有任何助力。
果然不出所料,夜半时分,沈季知身边的护卫拿着一块石头,便进入了霍懋的房间。
李怀安穿着寝衣光着脚跑出来,只见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瘫坐在地。
四周的嘈杂声渐渐变得模糊,那些血水成了他眼中最后的色彩……
天亮了,
李怀安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刘放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公子,您可醒了,我都要吓死了。您若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
没有时间理会刘放,李怀安立马坐起身:“阿懋,阿懋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随后就是一阵眩晕。
幸而刘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公子,您别急。那神医说九皇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好好将养着,过几日就能醒过来。”
“真的?”李怀安稍稍安下了心。
刘放点点头,不过他没说的是,昨夜太过于惊险,李怀安昨夜晕过去后,霍懋差点儿便因止血不住,而命丧黄泉。
沈季知急的跳脚,也要晕过去,不过还好,就在半个时辰前血终于止住了,人救了回来。
真真是生死一线。
李怀安是心内郁结,气血上涌才晕了过去,刘放怕他再事儿,便不敢再说。
霍懋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子,也是小德的夫君,梦里有巍峨耸立的皇宫大殿,有西北边境的战火连天,还有农家小院中的安稳平静。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困在一个又一个的场景中,想睁开眼睛,却觉得十分疲累。
直到耳边响起呼唤声,他才从黑暗中看见一处亮光……
“阿懋,阿懋…醒醒…….你…快!来人,他醒了!”李怀安又惊又喜,对着门口喊人,一时间众人纷纷涌入房间。
刺眼的光线让霍懋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浑身无力,眩晕,耳边吵吵嚷嚷,既真切又模糊。
直到一位老者的声音震慑全场:“都出去!我要给他施针。”
随后屋中哑然无声,霍懋感受头上被刺入银针,接着就是全身各个地方,他想挣扎却又实在无力。
“别乱动,你昏迷了三日,就算想动,也没力气。”老者再次开口。
随着银针的刺入,霍懋又深深陷入了沉睡,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屋中点燃着一盏孤灯,霍懋睁开眼睛,虽然有些模糊,却还是认出了床前的人:“怀…怀安……”
他的声音沙哑的很,语气很轻,而李怀安却在听到后,眼眶瞬间泛红,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之间:
“你……你终于醒了,阿懋。你……怎么现在才醒,怎么才醒……你知不知道……”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前天京城传来消息,李贵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