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自己怀疑起了自己。
“你是先生吗?”
宋臣廉大笑。
茅屋的长凌此时才听到陌生男子大笑,一把拉开安雪卉,跑到屋外,看见了宋臣廉,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长风转头看她,道:“长凌,你进屋去。”
长凌固执的摇头,不肯进屋,她看到宋臣廉的第一眼就害怕,长风和欢宁就站在宋臣廉面前,要她做缩头乌龟,怎么可能!
她看了宋臣廉一眼,忽眼前一黑。
那宋臣廉迅若风,已至长凌身后将她打晕,倚靠在门边。
长风和欢宁紧盯着他,长风见他打晕长凌已想动手,但见宋臣廉未对长凌有恶意后,收住了手。
欢宁本要去长凌身边,却被长风拦住。
宋臣廉朝长风和欢宁走来,笑道:“今夜,我不会伤害你神书派任何弟子,你大可放心好了。”
长风问:“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何?”
宋臣廉道:“只是来找你们,一来看看欢宁可好,二来想问你一件事。”
长风问:“何事?”
宋臣廉道:“一个对错。”
言罢,他走到二人面前,左手抓住欢宁的手,右手抓住长风的手,道:“此事,一个对错······”
他抓住二人的手,让二人看到了他的记忆,绝望的、血泪交加的记忆······
星月疏朗之夜,柔儿倚在门边等候宋臣廉,心事重重,待宋臣廉穿过月门,她便立刻抬头含笑看向宋臣廉,瞧见宋臣廉本是皱着的眉头在迎上她的目光时便舒展些许,柔儿走下石阶望着他,他见柔儿走来立刻快步走去,担忧道:“夜寒凉,快些进屋。”
二人站在阶下,柔儿拉着他的手,心中不安:“夫君,柔儿心中不安。”
她已是急得比热锅上的蝼蚁还要不知方向,可却不愿宋臣廉多担忧她,但也不愿隐瞒宋臣廉,只好缓缓道出。
宋臣廉担忧柔儿受凉,揽着柔儿的肩回屋,柔声安慰道:“我已将那方士赶走,我没有什么仙缘,也不需要什么仙缘,更不要什么毁天灭地的本事,我只要生生世世同柔儿相遇,同柔儿白首偕老,不止此生,而是生生世世,这一世我同柔儿已是相遇晚了些了,下一世,此后的生生世世,我要同柔儿婴孩时便相遇。”
说话间,他已将柔儿带回屋内,款款柔情,连星月都比不上其一分美,他扶柔儿带至长案后盘腿坐下,握紧柔儿的手,即便柔儿淡淡一句坦言,他也能感受到柔儿的不安,因柔儿的不安他感到自己的无用。
“柔儿,让你感到不安是为夫的无用。”
柔儿就是知道他会这般怪自己才想轻轻一句话诚实带过,因他们起誓此生不会骗彼此她才坦言,不想骗他的,不过她说了总是好的,她的喜怒哀乐她不用说他便看的清楚,若是闷在心头不说他才更自责。
柔儿缓缓倒进他怀中,柔声道:“不是夫君的错,实在是那方士模样吓人,便是黄泉路上的青面獠牙鬼也不如他可怕。”
宋臣廉轻笑出声:“若是为夫死后也变那青面獠牙鬼,岂不是柔儿就不喜欢为夫了?”
柔儿一面笑一面用额头轻轻蹭宋臣廉的胸膛,这是他们夫妻间常有的亲昵,她道:“夫君死后绝不会是那青面獠牙鬼,最多只是白了些,没有人的血色,不过那时柔儿也是一样的。”
宋臣廉其实心中也一直不安,柔儿也知道,所以方才才说笑安慰他,这天地间,他只求一个柔儿,权、财他都不在乎,只要柔儿在他身边他便再无所求,他行善事其实不似旁人说的那般毫无私心,他是想让天上的神、仙看到,而后保佑他这与柔儿生生世世相爱的微末祈求能得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