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坡面有荒草和紫花,他们坐在离山顶还有二十多丈光景的地方,月下只瞧见左侧有断崖,那雾气来时也瞧见了少许,那时他只当是山间夜雾,并未多想,此刻他立在对面山峦之上,远远瞧着那千足虫站在断崖前,那口涎在月辉之下仿若是一瀑布模样,瞧着倒觉有些美了。
浓雾屏障中,隐隐有几丝光亮闪动,眨眼间又变做黑黢黢一片,在这静谧月色之下,断崖上的千足虫居然攀着断崖牙缝往崖下蠕动,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玉竹君看着那千足虫消失在月下,惊魂未定,仿若一场噩梦醒不过来般,附近的山俱是没有林木的,他得以清楚的看到断崖下的浓雾,可是他瞧见了也不敢再贸然下去,只得先疗伤等初阳升起瞧清楚这连绵全山之貌后再做打算。
再说欢宁,那留着粘稠口涎的千足虫实在是令她恶心不已,便是在梦中也令她干哕不止,忽一声长哕,她自噩梦之中醒来,手脚发凉,听到耳边有一女子的干哕声,便也跟着干哕了起来,她都未看清女子的模样,只俯身趴在榻沿干哕。
清幽雅致,散发着清香的屋内一时间只听得干哕声此起彼伏。伏在榻沿的欢宁看到了女子的云靴,上面绣着一株兰草。
她一想到那千足虫就发哕,不知那女子为何发哕,忽女子大喊一声:“住口!”
欢宁惊吓之下倒真的不再干哕了,缓缓抬头看女子,女子微微皱眉,轻拍自己的胸脯,瞧着玲珑秀气一张脸却露出了娇憨之态,可最为显目的是她双臂上浮罩着的一白锦披帛上的红圆的果子,起初欢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那是白锦披帛上绣着的红果子,可细细再瞧之后,能肯定那红圆的果子是漂浮在披帛上的,真真的果子,欢宁虽是疑惑却并未露出探视的目光去瞧女子。
女子一双水眸微恼,看着欢宁:“你别干哕了,你一发出那干哕之声,惹得我胸中也似要翻江倒海一般,你别干哕了啊!”
欢宁缓缓起身坐起,看着女子,先前她还疑这女子是瞧见了什么在发哕,如今这一说她才知是她的错。
欢宁面露羞色:“实在抱歉,我是瞧见了一令人恶心之物,梦里梦见了才干哕的。”
女子问道:“可瞧见了什么?”
欢宁道:“瞧见了一留着粘稠口涎的千足虫,那千足虫实在庞大。”
女子皱眉,露出厌恶之色:“六夷波上还有这等恶心之物?这千足虫本就生的恶心,若是变做了庞然大物那定是十足的恶心了,还留着粘稠口涎!哕~”
女子倒发先干哕起来了,欢宁听到她发哕之声,又想要干哕了,只能捂住自己的口鼻看向女子,女子也捂住自己的口鼻,待心内的厌恶渐渐消下去一点后才放开,道:“好了,不说那东西了,说起来就想哕。”
欢宁也放开自己的口鼻,这才细细打量这屋子,屋中少物,只有对面长案上一茶壶和杯子,再看去只瞧见窗棂后的一片白。
女子顺着欢宁的目光瞧去,笑道:“这屋中确实没有什么好物。”
“你是神女姐姐吗?”
欢宁没头没脑的呆看着女子,这般虔诚的问她,女子莞尔一笑,心内欢喜,声音不由轻柔:“嗯,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