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支援!呼叫支援!”耳麦中惨叫和呼救声不断,“有马特等呢?还没有来吗?!”
大雨从天上倾泻而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搜查官们被突然出现的青铜树打了个措手不及,而独眼枭却已经几乎撕破了第一队特等们的防线,像猫玩弄捕到的耗子一般耍弄好不容易战胜了“不杀之枭”的特等们。
由于第二队、第三队的作战任务基本结束,二、三两队的精锐立刻被和修局长调往支援遭遇强敌的一队;四队及其以下部队则原地继续保持防守态势,并尽可能做到队与队之间彼此支援,各队都务必在有马贵将所率领的零番队完成任务之前支撑住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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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于第二队的久保利明自然也在支援第一队的人员名单当中,除了后脑勺和背部还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就没有什么大碍。
久保利持有的是混合库因克——『火山之心』,其主体部分的材料基本与『赤舌』一样,只不过『火山之心』是由赤舌连头目“焰”的不完整赫包制成,而『火山之心』的其余部分则由久保利原本持有、现已损坏的库因克“委蛇”构成。综合来看,『火山之心』的状态至今为止还非常优秀,方才的战斗对它影响不大,除了委蛇部分由于与眼罩的赫子发生了近距离纠缠,导致其磨损严重。
由于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她几乎是立刻就被安排进入了第一批支援一队的搜查官人选。不过,一路从第二队所负责的区域杀到第一队所在的天台也需要时间,虽然魔猿的队伍基本已溃不成军,但仍有许多死到临头的喰种决心在一生的最后拉上一个或者多个搜查官垫背。这种自古人皆有之的共赴黄泉行为很大程度上拖慢了增援一队的搜查官们的脚程,也正是因为被拖慢了脚步,久保利明也从自己的余光中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巷子里一晃而过。
“……”可等她站定,重新朝着白影的方向望去时,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久保利上等?”见她停下脚步,一旁的几名同时也停了下来。
“没什么,刚刚看错了……继续前进吧。”久保利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法寺那头在传来一阵杂乱的撞击声之后就不再响了,除了零碎的重物砸落与金鼓齐鸣的声音,耳麦中就没有其他声响了。要说全不担心法寺项介的生命安危,那绝对是假的。法寺在独眼枭‘登陆’之后,一句话没说本身就是极其异常的,而这情况所能推测出的最坏可能就是——独眼枭在着陆的瞬间,就杀死了法寺项介。
所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生活经验在驱逐喰种方面毫无作用,因为无论有消息与否,他们的终局都和“美妙”二字搭不上边,仿佛是当平静的日常在某一日被非日常取代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他们人生圆满的破灭。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希望自己心中认为重要的人早早被那份“异常”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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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先生!接住赤舌!!”久保利与众多同事好不容易踏上顶楼,只听得宇井郡一声呐喊,就看见黑夜里有什么闪着红光的东西打着旋飞了过去,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里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宇井这个年轻人看着细皮嫩肉得像个姑娘似的,但力气和兴趣爱好大概都与大部分普通美少女风牛马不相及。不过,久保利明自认为自己力气虽算不上膂力过人,但也可以说是比较结实有力的了,但还是没想着宇井郡这么个长得文文静静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已经能这样甩赤舌了。TMD,现在局里的山地大猩猩已经有如此之多了吗?!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当真实的看到独眼枭的时候,久保利的心中还是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虽然赫者是全身被如同铠甲一样的赫子包裹着、有着远高于其他同类实力的高危喰种,但是将眼前这个目测高度超过三米、与人型差距甚远的独眼巨型生物命名为‘喰种’还是显得有些不合适了。当年的‘焰’也被称得上是‘体型巨大’,然而和‘独眼枭’这样的怪物一比,朱焰……甚至是方才被讨伐成功的另一只‘枭’都显得体态纤细而娇小了。
那头庞大而不失灵巧的野兽在人海中嬉戏舞蹈,飞溅的血肉与断肢残块是它溅起的浪花波纹。
不过,也不是全无好消息可言。久保利看到法寺了,他靠在墙边一动不动,但胸膛依旧在起伏。人是还活着,不过看样子,大概是因为独眼枭着陆的时候所引发的冲击而被撞了出去,由于受到了冲击而陷入昏迷。应该没什么大碍。看法寺一副被撞得不省人事还咳出一口老血的惨样,久保利明也放弃了拉扯他的大脸并发表一些‘好你个法寺项介,我在脑袋别裤腰带上打生打死,你倒靠在这里摸鱼睡觉’的言论。脊椎和墙体的棱角发生这样高强度的“亲密接触”,能不撞出个内伤或许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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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止SS级喰种和SS级喰种之间的距离大得有如天壑,SSS级喰种之间的差距可能也是如此。虽然‘不杀之枭’老当益壮,一连串特等喰种搜查官们不进行正义的群殴就难以取胜,但显然同为SSS级的‘独眼枭’还是太离谱了。它在弹雨中跳跃,轻轻挥动前肢就能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管你是普通平民,还是实力过人的搜查官,众生在它面前好像都平等——凡是人命,都如草芥。它一路嬉戏般的杀过去,就像割稻草一样收割所到之处搜查官们的性命。搜查官的残躯像雨一样从天台倾泻而下,一些人的头颅就像糖果一样被‘独眼枭’含在嘴里把玩。
体型巨大到几乎无法被称之为类人形体的独眼之枭像个手握难以企及的力量的幼童,眼前众生就像是它儿童房与玩具箱中的糖果和玩具。人头作糖果,性命当玩具;久保利有一瞬间怀疑过“独眼枭”是不是有一个难忘而美好的童年,以至于它即便是在战斗中,都好像永远在怀念童年。像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