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您确定要现在发布面试结果吗?”
这是刘奕第一次质疑苏木下达的任务。
苏木坐在旋转椅上,一言不发。
“我确定。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明天她就可以上任。”
刘奕回了前台,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见春天》的官方账号。
春小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清早八晨的闹钟,摔碎了春晓晓的美梦。
春晓晓从衣柜里随意挑了一个短衣短裤,套在身上就开始去刷牙洗漱。
“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春晓晓翻了个白眼以此来鼓励自己杂乱无章的人生。
她从房间掏出几乎用完了的香水,冲着水桶里喷了喷,自己也连带着争先恐后的沾沾光。她提着水桶穿过画廊,在水桶里淘了淘毛巾,从第一幅画开始擦拭。
这不是谁给她的硬性规定,而是她每天的日常,已经成为了春晓晓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收拾完毕,春晓晓简单欣赏了自己的辛苦劳作,就回了房。她又不急不忙的把公文包摆在桌上,翻出原先的购买记录还有包装盒,收拾妥当就出了家。
“罗姨,罗萱起了吗?”
春晓晓熟门熟路的走进对面的罗家水果店。
“她呀,还在床上耍懒呢。”
罗姨嘴上对女儿抱怨着,手里还不停地给春晓晓塞东西。
“阿姨今早刚蒸的包子,你带着路上吃啊。”
昨晚春晓晓与罗萱约定好一起去商场退包的,碍于罗萱那个赖床汉还没起床,她只得自己孤军奋战加入挤地铁大军。
“她爸,你看看晓晓瘦的,要不她的房租咱们先帮孩子垫上?”
罗姨看着春晓晓渐行渐远的背影,免不了一番心疼。
毫无疑问,春晓晓喜提地铁站票。车厢里又是人挤人的“盛况”,为了避免公文包的包装被挤压,春晓晓就把它抱在怀里,图个心安。
上站下站人潮涌动,春晓晓奇怪的举动难免不被人注意。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生,站在春晓晓的旁边,没有过多打量,只是不停的转动手里的精致手表,面色不屑。
也许在她嫌好道歹的眼光里,春晓晓的行为就是德不配位。
不能说春晓晓不在乎,只是习惯了。谁有比谁更高贵呢?是那个自视清高的白领不合适的高跟鞋后被磨破的肿胀?大家都是打工人,何必如此争锋相对呢?
春晓晓不忮不求,只愿能赶快退了包,补上下了季度的房租,在蹲个平常的工作罢了。
退包的过程也算是正常。毕竟她保持小票等手续信息齐全,包包也保存的接近完好无损,没有什么能被人诟病的瑕疵。更何况,满打满算,她短暂的拥有这款公文包的时间都不足24小时。
柜姐无语归无语,一切走的也是该走的流程。
“昨天是我接待的她,客客气气的,还以为是大公司的秘书呢,没想到又是一个敷不入出的“大小姐”。”
闲言碎语是必不可免的,春晓晓只当每听着。
要是流言蜚语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人那会有什么烦恼。
现在就差还伞了。商场离《见春天》公司还有些距离,春晓晓慢着性子,不疾不徐地就走到了大楼下。
自凌云台俯瞰。
是春晓晓对高楼大厦的“雅称”。
怎么想,还是她们家那里好。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不会被红砖绿瓦的诱惑而侵蚀。不过办公处坐落最多的也是大大小小规模的便利店,方便为朝九晚五的社畜提供些许歇脚之处和餐饱之食。
春晓晓看着便利柜上各色各样的冷冻食品,三明治、饭团都是老角色了,她还是买了最贵的炒年糕,拿给收银员加热了几分钟便装进袋子,进了大楼。
熟悉的楼层,春晓晓却有着不一样的心境。
上一次,她来面试,入局者。
这一次,她来道谢,局外人。
“您好,昨天借用了您的伞,非常感谢,这是我在旁边便利店买的炒年糕,希望您能收下。”
春晓晓将折好的伞和热乎儿的年糕放在刘奕桌上,姿态也莫名的放低。
刘奕手里握着刚印好的合约,被春晓晓突如其来的到访也是一惊。
“春小姐太客气了,我是刘奕,是苏总的助理,以后一起共事还请多多关照。”
刘奕嘴里道出一长串的客套话也打的春晓晓措手不及。
一起共事?多多关照?我这是被录用了?
春晓晓默默掏出了手机点开了邮箱,才看见了她被录用的讯息。
我?被录用了?
春晓晓低头瞟了瞟自己不得体的着装,尴尬地扶了扶快要滑落的眼镜,她属实与这里的精英氛围大相庭径。
“春小姐,这是关于你工作的相关协约规定,还请你过目,若是没有问题,请在最后一页的相关位置签字吧。”
刘奕没有过多寒暄,一转眼切换了工作模式。
“要不就叫我晓晓吧。”
春晓晓郑重的接过合同,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不太习惯如此正式的称呼。
“春...小姐,今日办理入职时间可能不够,要不您还是明早再来吧。”
刘奕还是没有换掉尊敬的称谓。
春晓晓捏紧手里的纸张,想要抬脚离开,却又无能为力。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总不能是因为我姓春吧?”春晓晓还是没憋住,她不明白又或者说她很侥幸。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当今社会,有多少高校的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