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和他面对面的时候转身给递给那两人。
这样就不用“正面交锋”了。
坐车回去的时候我和学姐走在最后面。
清水学姐突然问:“丹希,你和影山同学吵架了吗?”
“啊、啊?”我否认,“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她温柔笑笑:“其实有些明显哦,你们很久没一起来部活了呢。”
说的也是,以前都是我和他一起去的。
我失落起来。
真不想被别人发现。
我坦白了:“他可能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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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仿佛就承认了这个事实。
尽管学姐一再说不会这么严重,但和异性各种缘都很差的我还是抱有悲观态度。
我和影山飞雄开始冷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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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得很明显,具体体现于部活的时候大家提他就不提我,提我就不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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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想到的是,异性关系处不好就算了,同性我也搞得很糟糕。
平时午休我不常在教室,喜欢在外面四处走走。
不过走走也有大问题,迎面撞上老师,便被抓去把试题本抱回班上。
试题本属于看着轻薄、但质量很重的类型,抬起来还不过三五秒手指就开始酸了,为了不让上面的滑下去,我用指甲扣住边缘。
还好我偷偷做了短圆形的延长甲,刚好能卡住。
我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走到教室,后门更近,我刚探进去一个头就听见教室里有人在说话。
鬼使神差地,我觉得那是在说我。
我悄悄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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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路过看到她的手机屏幕,她发满一屏别人都不理她的。”
“真是太好笑了,倒追也这么厚脸皮。”
“貌似还是棒球社的前辈,一听就很帅气受欢迎。”
“……能喜欢上她那种……卷毛狗……怎么可能?”
最后一句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教室里的第三人发出来的声响太大。
——是影山飞雄。
他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伴随着桌椅划拉地板的干涩杂音,他几步就跨过去,站在那两个女生前,俯视着她们。
我的方向来看是背对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
女生明显被吓到了:“……怎、怎么了吗?”
“吵到我睡觉了。”
影山飞雄的语气很不耐烦,顿了一会儿才又道:“你们在说丹希?”
“是又怎么样,”女生虚张声势,“关你什么事?”
影山飞雄:“那她又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很烦啊。”
女生:“听说影山同学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她倒追别的男生,就不觉得好笑吗?”
“不好笑,”影山飞雄哈了一声,“不过你们两个成绩垫底更好笑,我记得丹希总分比你们之和还要多两倍吧。”
女生:“说的好像你很不错一样!”
影山飞雄:“确实,比不过她,就比你们高二十七分。”
算的有零有整,
女生……女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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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很生气的,听见他那样怼人又没忍住笑。
他是个笨蛋吧,哪有拿成绩来比较的?好像认真的小朋友,可他明明满脑子都是排球来着。
这一笑暴露我的动静,女生发现在后门的我。
背后说人坏话不仅被同学出警,还被正主发现,想想我都替她们尴尬,这两人几乎是逃一样地跑走了。
顿时间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影山。
影山像是想说些什么,先叫了我的名字:“丹希……”
很可惜,话没说完。
因为我没扣稳试题本,它们像是爆炸一样飞出去了。
我蹲在地上,没法去捡,头埋在膝盖和胸腔之间框住的黑暗里,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忍不住颤抖。
我的延长甲被劈断了,至少有三四根。
呜……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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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连心,连续几根指甲都劈了,可能本甲有三分之二都被掀翻——没办法,打磨太多次,本甲太薄了。
简直痛到我精神恍惚。
耳朵“嗡”得一声,额头上就布满冷汗,我咬住下嘴唇憋住哭声,可泪水止不住,哗啦啦往外冒,眨眼间就打湿裙子。
“丹希……”
“丹希!”
我已经不清醒了,竟然还很委屈:“你……干嘛那么凶?”
我仰望着他。
影山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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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飞雄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他想拉我起来,可又很慌张无措。
“你怎么流血了?”
一听到流血,我的泪流得更凶了,本来就不敢看,现在更是战战兢兢。
抽噎了几声,我结巴道:“流、流血了,那要……要怎么办嘛?”
这就是感情丰富的坏处了。
容易哭不说,一哭就忍不住依赖别人耍赖撒娇,顺着杆子往上爬那种。
他重复了一句:“怎么办。”
又是模糊的视线里,不再是他恶狠狠的表情,而是他在课桌翻找的背影。
他拿着什么东西走过来半蹲下,应该是纱布或纸巾,用它盖住我手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