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你来看这些?她为什么这么做?”达利安问道。
“并不是她带我来的,是我跟着她来到这里的,在她来到这儿不久的一个夜晚。我潜在洞外的海水里。我亲眼看着她用魔法融出了这个大洞,并且把各种尸体,有时候是鱼人,有时候是红狼,有时候是灰熊,拖进去。”
“她没有发现你?”
“一开始并没有,在军队的时候,我是一名出色的斥候,我曾经独自在索瑞森潜伏了七天。”
“那后来呢?她发现你之后?”
“……她给了我们一些符文石,让我们拿去换柴火,换粮食,甚至是药材,她甚至还帮我们弄了一个魔法结界,用来抵挡饿狼的袭击,而我们提供给她一日三餐。她对我说……这儿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听起来,你们似乎和平共处?”
“是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那句问话让法席恩又沉默了,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反复无常,而且非常的谨慎。
“你总是犹犹豫豫?”达利安侧身坐在了台子上,继续说道,“这可帮不了你和这个农庄,你的女儿,还有那些变成豺狼的人们。”
借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我深吸了口味道‘馥郁’的空气,悄无声息的踱向了那名农夫与洞口之间。被火把照得发红的烟雾在地面上不停的翻卷,真像是一地浓稠的鲜血。
抬脚,我一下子重心不稳的踏在了‘鲜血’之下,被法席恩扔掉的那柄匕首上。
我发誓,我原本不想这样的。
卡擦--
轻微的声音让法席恩猛然侧头看向我,那一瞬,我发现他灰黑色的瞳孔猛的缩成麦芒,随后,又缓缓的扩散开。
脚踝用力一勾,我终于成功的把那柄匕首握进了掌心。
“她想尽方法劝说我们信仰她的神明,并许诺给我们强大的力量和永生。”直勾勾的盯了我半晌,法席恩才低声开口。
那一刻,我不由的轻轻吐了口气。
“其他的神明?哪一位?”达利安追问,“艾泽拉斯的某位古神?还是某位萨满英灵?”
“……死神,我猜。”
“……死神?”
“在一次祈祷上,她请来了那位神明的使者。那个人---不,它一定不是人,它更像是一条直立的蛇,它全身笼罩在漆黑的斗篷之下,它并没有刻意遮住脸颊,但是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它燃烧着苍炎的双眼。”说着,那名农夫绷紧的脸微微抽搐了起来,似乎陷入了一场极为恐怖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它,我就感受到了刻骨的恐惧。我是一名老兵。数次直面危险也毫不退缩,但是,那一次,我被吓得动弹不得,差点就颤抖着晕过去。恐怖,冰冷,绝望,那一刻,仿佛……仿佛整个地狱降临到了我们的农庄里。”
法席恩的叙述让我不由的抽了口气,因为,我想起了曾经在达拉然下水道发生的事情。
那时的我,和他叙述的一样,在一个黑袍子的强大的恐惧光环之中,无法控制的发抖,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畏惧让我只想逃走,却又偏偏无法动弹!
很明显,达利安也也意识到了这些,毕竟,他曾紧密跟进过这件事情。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顿时,整个山洞似乎都投下了他都阴影,“你知道它从哪儿来的吗?!”
“它从一扇魔法传送门里走出来,门那一边……”说着,农夫摇了摇头,“但是,我听见玛丽希亚称呼他为莱斯大人。”
“莱斯……”达利安皱着眉宇重复道,他似乎在努力的把这个名字和脑中的某个人联系起来,可是看起来,他并没有成功。他甚至朝我投来了寻求的一眼,而我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能摊开手,朝他轻轻摇头。
“跟我说说这个莱斯。”好半晌,达利安才打破了洞穴里那单一的让人烦躁的法阵运转的声音。
“我不知道。它只来过那一次,并且……就在那一次,它杀死了来这儿巡逻的士兵,然后,它用魔法把那些尸体变成了会行走的枯骨。”
“枯骨?”达利安皱着眉重复了句,“是亡灵魔法?”
“看起来是的。那些枯骨的力量极大,在魔法的驱使下,它们一剑就能劈开一颗大树,合身一撞就能掀翻一栋小木楼。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玛丽希亚所说的永生与强大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我以为会闹的很大,毕竟是王国的士兵失踪了,但是看起来,你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这件发生在你的领土里的事情。”法席恩最后的那句话让那名男孩一愣,随后,抿起了原本微微张开的嘴唇,若不是这个洞穴是被火把的红光照亮的,我猜我还能看见他涨的和这红光一样通红的脸。
他的窘迫让我怒火中烧,“我们一直在洛丹伦接受训练,洛丹伦离这儿可不近……”
“是的!你们身在洛丹伦,享用着从‘近在咫尺’的无尽之海那一头送来的佳肴,当然会对‘遥不可及’的这儿--加仑农场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瞪着那名农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这个……这个刻薄的坏家伙!
“……我收到过士兵失踪的讯息。”静默了许久,达利安才低声开口,“但是,他们说,那些士兵只是遭遇了狼群的攻击,并且,他们还说,他们找到了野地里剩下的骨头。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发送任何讯息?!”
“唯一的通讯法阵被摧毁了。玛丽希亚那个女表子在这儿拥有了几个狂信徒,他们砸毁了那个法阵,并且开始监视农庄里所有人。我们无法离开这里,其他的人--好吧,除了那些想在这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