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组成的。
“噢,很抱歉,先生。”最先进门的拉扎鲁斯愣了一下,立刻说道,“我们可以呆在这边吗?我们有两位姑娘。我的意思是……”
没等他说完,那名男人停下了动作,只见他抬起手,微微一用力,那张看似沉重的床居然朝屋子的另一边撞去,它声势浩大,如同满载狂奔的马车。可就在它将要撞到墙壁的时候,它又倏然停下。
噢!
我一直都是歪在门框上的,他的这一手让我一下子站直了身体。
多恐怖的爆发力与控制力啊!
拉扎鲁斯也大吃一惊,好半天才轻轻的说,“……感谢您。”
男人只是蹭蹭的磨着火石,那一声“嗯”微乎其微。
沙丽一面嫌弃的躲避着飘荡着的蛛网,一面用防备的眼神悄悄的在那个人身上扫着,“我们真的要在这儿过夜?”
“是的。”拉扎鲁斯干笑着应道,他将背上厚厚的毛皮毯子放在床板上,开始努力铺开,“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吧,我来点火,让这儿更暖和些。”只听见他低声诵读着什么,很快,圣光在他的掌心一闪,顿时,那些堆满木炭的盆子里喷出了明亮的火光,包括那名男人面前的。
突然暴起的烈焰让那名陌生人猛地一仰头,飘起的发丝居然没有一丝一毫被烧到。
顿了一下,他眯着眼睛的瞧向了拉扎鲁斯,后者摸着鼻子歉然道,“抱歉。”
陌生人叹了口气,没有做声。
火光照亮了沙丽的眼睛,“太感谢您了,拉扎鲁斯先生,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往前?外面还很亮呢!”
“我们在夜幕降临前赶不到下一个营地了,沙丽小姐。马车太过狭小,野地又冷,而且不安全。”
“这里就安全么?”沙丽嘟嘟囔囔的说。
那句话让陌生人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闭上了嘴,坐到了木床的最边上。
我也下意识将手藏了起来,按住了腰间的匕首。
所幸,那个人只是盯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看得出来,这个人要么节俭,要么拮据,他那身发灰的紧身皮衣已经很旧了,束带也被磨出了不少白点,特别是鞋子,鞋头上打了不少补丁,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换成新的。
既然炭火已经燃起,他转而开始用小刀削尖箭袋里的羽箭,一支接着一支,我注意到了那些箭,好些箭头上还残留着深色的印记。
他的手很大,手背上布满了暴起的青筋,我觉得他大概随手一拍就能把一个人拍晕。
随着他力道十足的动作,长长的银色发丝从他的耳边滑下,闪出了如同流水的光。
仿佛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拧了一下眉头,侧头盯住了我,那目光平静却又暗含警告。
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摸着鼻子,假装看向了墙角的烂木头。可是,我没能管住自己的眼睛,看了一圈之后,我又看向了那个陌生人。
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放下了手里的木箭,也定定的回望着我。
“那个……您是谁?”我忍不住问。
“……无名之辈。”原来他的嗓音如此低沉。
*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您!”沉默了一下,一直在搬着火盆的拉扎鲁斯忽然停下手中的活计,恍然道,“您是幽风谷的游侠莱德菲尔德,对吗?我见过您那把剑!”
那名男人侧头扫了扫放在一旁的佩剑,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剑柄上有一个石像鬼的雕塑。
“前几年,您来过范德玛尔德村,帮我们清理过一群偷粮食的怪老鼠,您还记得吗?”
很明显,那位莱德菲尔德还记得,而且那个回忆还不那么好。他拧起了浓重的眉头,从鼻子里喷出口白气,全做回答。
“您来这里,是接到了什么委托吗?这儿有什么不对吗?”
莱德菲尔德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抱着箭袋,合起眼睛朝里躺下,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拉扎鲁斯。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无语的尴尬。
我幸灾乐祸看了拉扎鲁斯一眼,拎起裙摆,转身离开了那儿。
*
对于幽风谷的游侠,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伊露莎还曾用他们来吓唬过我,她说他们是被恶灵诅咒的人,一生都会被怨灵纠缠。
他们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所以,没有人欢迎他们,他们只能接一些恶臭危险的委托来维持生计。
他们的后代也会继承诅咒的烙印,不得不成为幽风谷的游侠,被恶灵困扰终生。
所以,他们大多数都是孤狼,受了伤只能自己舔舐,死了都没人知道。
一旦他们死了,他们也会变成怨灵,去纠缠其他的人,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吸取他们的灵魂。
“如果你出去乱跑,就会碰上他们。”伊露莎这么警告我,“那你就要倒霉一辈子啦!”
对此,我嗤之以鼻。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瞧,我现在就见着了一名幽风谷的游侠。
他身上并没有冒出黑色的死气,脚下也没有爬出恶臭的尸骨,更没有头生双角,眼歪口斜,相反,他长的很不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拉扎鲁斯和他一比,简直就只没长开的小男孩。
达利安也……达利安他本来就是小男孩,只不过长的过于高大了些。
要不是这位游侠沉默寡言,要是他能像我父亲那样对人和蔼一些,我……嗯,沙丽肯定能缠着他说上一整晚的历险经历。
*
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