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黑袍子,他是个魔法师,他一定动用了某种魔法,让他们那行人在林间不断的闪现,往往他们的足迹会戛然而止,然后,在十几米远的另一片林子里又突然出现。
没有莱德菲尔德,我一定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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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向着树林的深处走去,伴着刺骨咆哮的寒风。
在森林深处,星光越来越稀疏,枯枝却越来越多,我们步履维艰的跟在游侠身后,他那如同流水的发丝成了我们此刻唯一的方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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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我才有空询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据杰勒德说,莱德菲尔德当时正准备离开猎人营地,可被艾伦驱使的小虫子正好爬进了木屋,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只虫子上的魔法波动。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把那名施法者,艾伦,带回他母亲的身边。
“况且,每当黑夜来临,幽风谷的游侠是不被允许与其他人同处一室的。”顿了一下,杰勒德低声补充了一句。
我诧异的瞧了他一眼,“为什么?”
“您不知道吗?”他和我一样诧异,“因为……”说着,他却忽然停住,目光飘向了前方的游侠。
“因为?”
“因为我们被诅咒了。”游侠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答道,“如果你现在不回去,你很快就会看见纠缠着我的恶灵。”
我跟紧了两步,“真的有恶灵吗?莱德菲尔德?”
“嗯。”
“那你今晚不需要害怕,我会帮你解决它。”
寂静了一下,游侠低低的嗯了一声。
“它不是那种……很难缠的,对不对?”
那句话让莱德菲尔德的脚步一个踉跄。
“呼--弥赛亚小姐,您还是回猎人营地去吧,”杰勒德用那好听的声音劝我道,“这儿太冷了,也太危险了。”
“我不。”我攥着拳头固执的回答,又跟了上去,“倒是你,杰勒德,你为什么回来这儿?”
“我么……有一些事情想请莱德菲尔德先生帮忙。如果我不跟出来,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我再也找不着他了。”
就在那时,前方莱德菲尔德忽然停住了脚步。越过他厚实的肩膀,我看见了一片发白的雪地。
一堵约有二三十米高的峭壁堵在雪地的中央,两条蜿蜒的路沿着峭壁的两旁,远远的伸入了前方的林地之中。
两条路上,都布满了凌乱的足迹。
莱德菲尔德来回看了看,指向了左手边的那一条,“这边。”
可就在我们气喘吁吁的走到峭壁下的时候,我却发现右边的峭壁下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发着淡淡的红光。
顿了一下,我靠了过去。
那似乎是一枚指环,挂在突出岩壁的一根僵硬的树根上。
拨开上面薄薄的浮雪,我看见了它上面镶嵌着一颗血色的红宝石,戒面上刻着一朵燃烧的火焰,那东西让我的心脏猛的跳了跳。
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是莫格莱尼家的族徽!
“弥赛亚小姐?”率先发现我并没跟上去的杰勒德从峭壁的那一边探出头来,然后,在他的身后,出现了莱德菲尔德那张冷峻的脸。
“这是达利安的!”我扬着手里那枚火光四射的戒指,几乎要急促的大喊了,“一定是达利安把它偷偷丢在这儿的!我们应该走这边!”
游侠微微拧了一下眉宇,他低头看向了手里的微微发光的沉睡之铃,“不,”他断然道,“是这边。”
“听我说,莱德菲尔德先生,这枚徽记珍贵无比,达利安不可能随意丢弃它!”
“如果前方还有岔路,你往哪儿走?”他问。
“他一定会想办法再给我留下记号!”
“他能留多少?”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知道,他说的并非毫无道理,谁都不知道前方的路是怎样的……
可是,达利安会不会就在这条路的终点?
他是被黑袍子带走的,我记得当时黑袍子管我们叫做“材料”……天呐,他会遭遇什么事?
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可能陷入危险。
我不由的看向了前方昏黑的树林。
他现在一定在期待着我能找到援助,将他拯救出来,就像当时,我落在玛尔甘尼斯手中那样!
如果他被……
不由自主的,一些可怖的,鲜血淋漓的画面就涌入我的脑海,让我变得越发的不安与焦躁。
“弥赛亚小姐,”杰勒德抱着肩头,不住的发抖,“听我说,我们可以先走这边,至少在这边,我们会有一个清晰的终点。”
“那枚戒指也许是陷阱。”游侠接口。
“陷阱?”我紧紧的握着那枚戒指,几乎要将它嵌进掌心,“那么,沉睡之铃会不会也是个陷阱?!”
游侠抿了一下嘴唇,低声道,“也许。”
“那……”
“但是,我们至少知道方向。”
“方向,方向!你只想着沉睡之铃的方向!”我忍不住暴躁的大喊起来,“那只是艾伦的方向!不是达利安的!如果他们把达利安和艾伦分开关-押,怎么办?!如果我们往这个方向走,那儿没有达利安,怎么办?!你只想救艾伦!而我一定救回达利安!”
游侠不悦的拧起了浓重的眉头,“沉睡之铃只会带着我们找到另一个沉睡之铃。它辨认出的‘残留的过去’只是另一枚沉睡之铃留下的魔法波动,不是艾伦。”
“沉睡之铃在艾伦的身上!”
“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