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现在开始,泥最好别开口,除非泥能像我一样用魔法传音。”
我愤愤的瞪了一眼腰间的瓶子,暗暗的下定决心,他要是再惹我不快,我就把他塞到那些骷髅的嘴里。
*
这片墓地可真大,里面的路真像死寂的迷宫,不停的分岔,不停的拐弯。
你总会发现前方和你刚走过的地方相似,又说不出哪里一样。
我就在那里面一直走着,走到满身大汗。
就在那时,我忽然听见了一连串大喊大叫,仿佛有个疯子在那儿手舞足蹈。
我立刻停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呜--
这一次,风吹了过来,送来了一股让人窒息的腐臭。
干呕了一下,我还是飞快的确定了方向。
*
我趴在烂泥上,小心的掀起了藤蔓的一角。
在那一边,我看见了一座茅草棚,里面有一个佝偻着脊背的人影。
她带着厚重的羽毛头饰,干枯的手臂正拿着一根看不出颜色的木勺,费力的搅动着一锅颜色诡异的汤,每过一小段时间,她就会哇啦哇啦的对着虚空大喊,就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诅咒。古怪的味道一阵一阵的扑来,弄的我都有点昏昏沉沉了。
嗯,你看的没错,就是她,因为她的嗓音尖细,绝不是男人该发出的声音。
视线一移,我找到了恶臭的来源,来自与他脚边的那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狼。
狼的腹腔里空空如也,看来,它的内脏都入了那锅汤里。
“就是她,那个老=巫=婆是一名苔藓人祭司!”佩德加斯特咬起了牙,“她用药水麻=痹了我!”说着,他似乎又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不过,泥还是别去惹那老家伙,小菇凉,她要比她的模样可怕的多咧!”
可怕?
我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从我的方向,我只能看见那名巨魔的背影,但那并不妨碍我发觉她格外枯瘦弱小。
你瞧,她的手臂与小腿和那些枯藤一样纤细,肩上的骨头似乎都要从松弛的皮肤里刺出来了。
我只需要悄悄上前,一刀就能割下她的脑袋。
她绝对来不及出声,更来不及用她的汤药!
“她能控制毒蛇咧。”佩德加斯特小心翼翼的告诉我。
那句话让我的眉头忍不住抽了抽。
“现在想一想,她可能不是加亚莱的祭祀,”只听见他继续道,“她侍奉的也许是毒蛇洛阿赫希斯,没准她来自赞达拉!泥晓得赞达拉不?在很南边很南边,比暴风城还要南边,那儿有一片遮天蔽日的雨林……”
我对她的来历才不感兴趣呢,我只想找到蓝孩祭坛。既然这里没有,或许,我该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唧--
可就在那是,汤锅下殷红跳跃的火焰发出了鬼魂哭喊般的尖叫。
只见那名巨魔见状立刻丢开了木勺,颤颤巍巍的扶着沉重的柳木杖,咕噜咕噜念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一边念着,一边朝锅里洒下一把把不知名的粉末,那锅汤沸腾冒泡的汤居然神奇的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就像镜面。
做完那些,她拿起了身旁缺了口的木碗,随手舀起了一碗,步履蹒跚的转过身。
那一瞬,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而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多恐怖的一张脸啊!五官模糊不清,满脸都是沟壑!
如果……如果你能想象出干透了水的橘子,或许,你就能想象出她的样子!
“俺记得……当时,他们也要给俺灌这种汤……”佩德加斯特担忧的道,“难道,那位莫格莱尼小少爷已经被抓到这儿来啦?!”
那句话让我大吃一惊,下一秒,已经从藤蔓后窜了出去,那个动作把佩德加斯特吓的哎哎直叫。
当然,我依旧藏身在翻滚的暗影云团里,只要我不出声,那个苔藓人老家伙怎么可能发觉我的存在?!
我弓着脊背,踩着松软的泥土迅速的朝那边奔了几步。
视野变宽了,终于,我瞧见茅草篷的另一侧。
草棚的角落里确实躺着个人影,他被捆的结结实实。但是,那绝对不是达利安,这个人影要更高,更瘦,而且,还长着一双尖锐的獠牙。
“咦?是他呀?”佩德加斯特大吃一惊,“他是那个老巫=婆的同伙,俺记得他叫做……叫做……萨布拉.海克斯!”